“哈哈哈哈……那要託付遊先生了,朕先回宮,等明日朕讓成貴來接你!”
秦武侯府。
熱鬧的秦武侯府人群湧動,有甘陵舊臣,有楚熙新收的謀臣武將,有鄉紳公子,甚至還有一些官家女子,大家閨秀。
楚熙穿著女子紫色的紋竹長裙,用男子的銀色鏤空玉簪挽了發,臉色蒼白如潤玉,刀削斧刻的玉顏嘴角噙著笑,端端正正地坐在正位上,看著楚逆、楚戰、趙將軍、張將軍等人投壺娛樂。
秦淮時不時望向楚照,面露不耐神色。
楚熙只當沒看見,專心地盯著楚逆把箭投進去,聽見篤地一聲,才鬆開手,微微一笑,撫掌讚道:“好!子流真真是好厲害。”
楚逆嘿嘿一笑,抱拳道:“不如請主公露一手?臣想看看主公這投籌的功夫是否被京城裡的美色腐蝕了,手抖得連投壺都不準了!”
楚熙故作不悅道:“笑話,孤自當郡主時就號稱是‘臨州第一能手’,拉弓搭箭都是箭無虛發,何況這種小遊戲豈能難住孤?拿箭來!”
楚逆和楚戰相視一眼,楚戰粗著嗓門道:“主公,看箭!”舉手就把手裡的三支箭扔過去,那力道可謂之大,驚得蘇恒大驚失色,哽著嗓子道,“主公小心!”
卻見楚熙雙手一拍長案,驚鴻一躍,凌空翻了個身,伸手一撈,抓住了三支箭,足尖點在案上,又反身用手指夾住箭,一支一支地射向箭壺,聽見叮咚兩聲,便知道是中了,還剩最後一支,楚熙後退兩步,閉上眼睛隨意一扔,正好直中箭壺。
蘇恆瞪著眼睛,悠悠地鬆了口氣,才鼓掌讚歎:“主公之能,世間少有比肩者啊。”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齊聲拜道:“主公文武雙全,臣等皆服!”
楚熙微微一笑,抬起手道:“諸位,起來罷。”等眾人起來後,楚熙捏著酒杯,讓侍女斟滿一杯,揚聲道,“孤自甘陵起兵,平叛亂,誅首惡,整精兵,謀大業,整整一年有餘。當年孤還是一個小小的諸侯王郡主,今日竟已成為一個有實力的諸侯,孤能有此成就,皆是仰賴各位之功……這一杯,孤謝諸位鼎力相助,扶持孤侯!”說罷,頭一仰,把酒喝了乾淨,亮出杯底,而後示意侍女再倒。
以蘇恆為首的文臣忙也舉杯,道聲不敢,而後文雅地飲下,以楚戰為首的武將都激動地抱著大碗,什麼官腔也不打地海飲,其餘女眷都偷偷地看著豪氣果敢又漂亮的女侯爺,讚歎地捏著小酒杯,倒上果酒,小抿一口。而名士鄉紳都會心一笑,同飲了一杯。
秦淮想要阻止楚熙喝酒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喝了酒。無可奈何之下也只有想著明日得準備好丹藥,不然再吐幾次血,楚熙可以直接去陪忠王了。
“孤不才,算不上是一個好主公,不能夠帶領你們升官發財,孤有愧。”楚熙嘆息道。
“主公何以妄自菲薄?”楚逆嘴角微翹,繼而肅然道。
“哎,孤只是一女子耳,安能讓諸位一展才華?諸位高看孤一眼了,孤實在是有愧。”楚熙沉著臉,面露憂色,似乎十分內疚。
楚逆高聲道:“主公安能如此!我大陳武帝亦是女子,主公如何能夠妄自委屈?主公之爵位受陛下親封,名正言順又何來愧意?武帝能夠北逐匈奴,南拓千里,主公雖不如武帝,也相差不遠,如今匈奴佔我城池,毀我涇州,殺我子民,主公安能消極以待?又有玉王為例,女子亦可封王拜相,臣等願意追隨主公收復山河故土,馬踏北漠,封狼居胥,終有一日也可封侯拜相,主公何有此嘆?”
孫舍撫須笑道:“我大陳有武帝在前,主公豈能讓其專美?主公是女子,武帝何嘗不是?主公且莫再言如此消極之言。”
楚戰大著嗓門嚷嚷道:“臣不知武帝是否比主公厲害,但主公是臣見過最厲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