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壓的不是她啊,為什麼她的氣勢會這麼弱?!楚潯不是應該像父王娶的那些妃子們,洞房花燭之後各種溫柔各種貼心嗎?!她的要求也沒那麼高,沒讓她小鳥依人,柔聲輕語,對她百依百順,只要不這樣越發的趾高氣揚也好啊!
算了,當一個好夫君就是要唯夫人之命是從,當一個好駙馬就是要唯公主之命是從,當一個好姑娘,就是要唯懷槿之命是從。
反正,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她從了就是。
讓楚潯上了馬,再翻身坐到她身後,一扯韁繩,微微揚起嘴角,嬌聲喝到:“駕!”
駿馬飛奔,美人在懷,仗劍天下,來去無蹤。若是遇見故人,邀約小酌幾杯,若是遇見知己,策馬同行幾處,如此人生,就是死,也是無憾了。
楚潯靠在她懷裡,輕輕鬆了口氣。看來,楚熙最近身體轉好,從那天來這,就不曾昏迷過,如此看來應當會無事了。
因為擔心楚潯的身體不適,所以兩人走走停停,走到臨州薊縣的時候,花了四五日的光景。
薊縣,縣令府。
“……先定後動,未兵先謀,故天下之道,皆以事而謀之。謀者有五境:一者謀己,二者謀人,三者謀兵,四者謀國,五者謀天下。是故為臣,必先謀己……”
“文大人,”楚笙打斷他的話,“這些昨日小子已經知道了。”
文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知道了,那今日就到這裡好了,下官還有公事在身,告辭。”起身撣了撣官袍,揹著手就往外堂去。
楚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回頭對楚大軍師道:“我都聽了他七天的課了,他還是裝瘋賣傻。”
楚風還是在逗著小狐狸。小狐狸被她折騰久了,習慣了楚風的“兇殘”,也懶得搭理她,自顧自地眯著眼趴在案上睡覺,盤成一團白色毛茸茸的樣子,爪子軟軟無力地被楚風捏來捏去佔便宜,偶爾睜開眼睛警惕地盯著楚風,生怕她得寸進尺地輕薄。
“哦,他願意裝你就陪她裝唄。”楚風不以為然地回答,心思卻跟著轉起來。
楚笙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認真道:“那邊有訊息了罷?你是不是知道他想幹嘛?”
楚風的動作一頓,轉過頭去看他:“我不會背叛秦侯。我是她的臣子,一日為臣,唯死方終。”沉默了一會兒,又望向外堂,自言自語道,“謀臣五境,我連最簡單的謀己都做不到,那還做什麼謀臣?”
“可是……”可是宋姑娘對你很重要,他一定會拿宋姑娘逼你陣前倒戈的。
楚風打斷他的話,低下頭去撥弄小白狐的毛髮:“沒有可是。文起明裡是在教你,其實他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她低聲笑了笑,“他小看我楚風了。我的命是侯爺救的,我的一切都是侯爺的,謀己……呵呵。”
她低著頭,楚笙看不見她的表情,所有的話,都只能化為一聲嘆息。他也不是什麼也看得明白,比如情,他就不懂了。
大人的世界,他還沒有揣測明白。不過楚風已經知道了那人的動作,皇姑姑應該更早一步知道了罷?那天她與白遲暮出去,想必是接到了京城方面的訊息。
臨州薊縣外。
楚潯騎著馬,冷著臉看楚熙得意洋洋地獻功。
“你真要帶著它?”□□的馬匹躁動不安地原地踏步,時不時打著響鼻。
楚熙抱著毛色純正,眼神兇狠的小狗,一身紅衣隨風而動。“它又不會咬死你的馬,這有什麼關係?”
“它是狼!”楚潯冷笑,“就算現在是狼崽,它總有一天會變成狼,噬主的狼。”
楚熙一甩袖子,把它抱得更緊,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我當年去草原狩獵的時候遇到狼群都不怕,這隻小狼能把我怎麼樣?”說著還扁扁嘴,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