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二少奶奶彷彿還不能洩氣,像熱窩上的螞蟻四處亂竄,不管看到什麼通通推翻,打爛,撕碎……
椅子倒了,桌子翻了,架子歪了,案几摔了,花瓶破了,帷幔撕了,銅鏡碎了,胭脂水粉灑滿地,各式首飾朱釵散落在地……
聞聲趕來的丫鬟和婆子嬤嬤們驚慌又害怕的跪在門口碰碰有聲的叩頭哀求……
相對於二少奶奶屋裡的一片狼藉,在同一個院子的西邊廂房那邊則充滿柔情蜜意、甜言蜜語。
粉紅色的輕紗隨風輕揚,珍貴的淺粉珠簾流蘇把室內分為兩處,內裡是淺粉的床幔被褥,就連懸掛在牆壁裝飾用的刺繡壁畫也是以溫馨柔和為主,顯得整間房間淡雅而溫馨。
用上等碧玉雕刻而成的玉鼎裡面燃燒著清雅好聞的薰香,輕煙繚繞縷縷幽香纏繞鼻端,久久不散,使人沉醉其中,這些東西都是二少爺的珍藏,平常根本捨不得用,現在全部搬來周姨娘的屋裡擺上了。
靠著窗邊鋪著軟墊的躺椅上二少爺慵懶的躺著,周姨娘則彷彿愛撒嬌膩人的小貓一樣,安靜而溫順的伏在他的胸膛上,二少爺則愛憐的順著她的後背,與她小聲的聊著。
周姨娘不時的抬起頭來回他一個嬌羞的甜笑,左手有意無意的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好像在誘、惑他,也好像無意識的隨便畫著。
“環兒,先委屈你當姨娘先,只要等你剩下一個兒子嗎,我立即哀求母親生你做平妻,不會讓你的兒子做庶子的。”
庶子的滋味他已經收購了,怎麼可能還讓自己的兒子做庶子呢,想二少爺到這裡他眼底的愛憐更加明顯,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溫柔,聲音更是柔的似水。
“妾沒事,爺不要掛心,妾只要陪在爺身邊,只要爺心裡有妾,那些名分根本不重要。爺就不要再為妾傷神了,妾不希望爺為了妾的事與母親再起衝突,那樣妾於心不安……”
周姨娘溫柔賢惠的抬頭向著他柔情似水的微笑,玉手輕掩二少爺還要說下去的唇瓣,輕輕地搖搖頭,接著她再次側臉趴在他的胸膛上,卻又彷彿害怕無助不安地緊緊的擁著他。
而二少爺也彷彿感覺到她的不安無助般用力的回抱她,嘴裡暗自幽幽的嘆了口氣,為周姨娘的賢惠識大體嘆氣,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嘆氣,同時在心裡決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她再受委屈了。
深思中的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周姨娘那低垂的眼簾下那道一閃而過的冰冷陰森的寒光,還有那緊抿的唇瓣上那抹狠辣陰鷙。
*
漆黑的夜幕低垂,幾顆稀疏的寒星掛在暗沉的天空上,一道黑影快得猶如慧星橫掃天際在連綿不斷的屋頂一閃而過,最後落在一座有著精緻的亭臺樓閣,有著連綿不斷層層疊疊琉璃瓦簷的院子當中。
那道黑影熟悉的從排列有序的假山群中穿過,從美不勝收的奇花異草中越過,避開值夜護衛,最後來到一間典雅精緻的屋子前,他急速的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去,接著敞開的窗戶出現一名女子,她飛快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把窗戶關閉起來。
“這件事你一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儘快處理,我不想夜長夢多。”
“是,夫人請放心,屬下一定儘快處理的。”
“嗯,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屬下告退。”
關閉的窗戶再次無聲無息的開了又關,那道黑影再次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
在十月的時候,王府來了一批族中送進宮中參選的女子,其中有一名還是二少***表妹,這天……
“啟稟三少奶奶,二少奶奶帶著各位表小姐過來向您請安。”
“哦,請她們進來。”
雲拂曉慵懶的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