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逸輕輕撫著嫣姝熟睡的臉龐,似有意親暱,接著他想起車裡還有兩個丫鬟,抬眼看看她們,揮手示意她們去後面一輛車上。兩個丫鬟識趣地喊停了馬車,下車離開。
黃昏時分,車隊到達一個大鎮——釋定,找到鎮上最大的福至客棧住下。他們這一大群人,客棧根本住不下,車伕和押車的人大半隻能睡在馬車上,順便看守車上的貨物。就這樣,客棧裡馬車也停不下全部,一部分車停在客棧外面。
嫣姝下車時,戴著個紗帽,遮住了臉。一個丫鬟過去問她怎麼了。
嫣姝惱怒地說:“不知是不是路上沙塵太大,還是被什麼蟲蟻咬了。午睡醒來臉上就有些疼痛,不一會兒就腫起一個紅塊,又疼又癢,難看死了!你快給我拿點消腫的藥膏來塗上。”
這下游睿淇定要有好幾天不會正眼瞧她,更別提親熱了。
那丫鬟揭起面紗替她瞧了瞧,在嫣姝白皙嬌嫩的左臉頰上有個腫起的紅塊,那腫塊足有一個大拇指的指甲蓋大小,確實夠嚇人的!那丫鬟趕緊拿了藥膏來給她塗上。
這會兒功夫,他們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嫣姝便跟著遊逸一起上樓休息。
不久,鎮上的大夫被請過來,先替嫣姝看了臉頰。說她是因不適應長途旅行,疲累加上沙塵造成的內毒外現。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趕路,還要保持面上潔淨,可以慢慢自愈,如果有消炎去腫的藥膏可以常塗。
接著大夫又去替四寶看病,診斷結果起初是普通風寒,但因為沒有好好歇息,變得嚴重,如果不好好服藥養病的話,甚至可能轉為肺疾,那就會致命了。
大夫走後,遊逸給四寶換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讓他可以安靜休息,就在他和嫣姝的房間隔壁。
第二天清晨,車隊準備出發。嫣姝還是穿著昨日那身紫色幻色錦鑲銀貂皮翻領的窄袖小襖,裙子換了淺紫色的緞子長裙,披著件白色織錦鶴氅,戴著紗帽出了房。路途遙遠加上天氣漸寒,厚重衣物幹得慢,她也不可能天天換外衣。
上車前遊逸取笑了她一句:“不就是長了個包,昨晚已經看得習慣了,紗帽就不用戴了。”
嫣姝不依地輕輕錘了他一拳,自己先上了馬車。
四寶似乎病得更重了,昏昏沉沉地被抬上馬車,遊逸為了讓他休息好,特地在鎮上另租了一輛高階載人馬車,讓他可以在車上睡得好些,還讓一個老媽子專門照顧他。
一如昨日,他們的車隊沿著官道向北而行。
中午到達驛站,大家下車歇息吃飯,遊逸和嫣姝在車上吃。四寶也沒下車,被老媽子餵了些粥食後又昏昏睡去。遊逸對四寶的病情非常憂慮。嫣姝也就不太說話,且因為晚上睡得不好,常常在車上假寐補眠。
一天天地過去,車隊離摩韻城越來越遠,四寶的病情卻始終沒有好轉。
二十五天後,他們到達了扇城,韻國最北方的大城
☆、第五十七章 · 李代桃僵
回到遊府車隊從摩韻城出發的第一天,他們到達釋定鎮住在福至客棧的那晚。
大夫走後;嫣姝先去沐浴。洗完出來;她稍許側著臉,用手輕捧左頰;不讓遊逸瞧見她臉上那塊醜陋的紅腫;只拿右邊臉對著遊逸說:“睿淇,你去洗嗎?”
卻見遊逸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似乎沒有聽見她說什麼,嫣姝心裡有點擔心他嫌棄自己臉上的腫塊;也就不再叫他;自己對著鏡子塗藥膏。
塗完藥膏後;她正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身後的遊逸突然說:“我不放心四寶;還是去隔壁看著他把藥吃下去才行。”
嫣姝轉身訝異地說:“舟車勞頓了一天了,睿淇還是早些休息吧,四寶又不是小孩了,何必要去看著他吃藥?”
遊逸皺眉說道:“四寶從小不愛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