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意料之中地沒有任何印象。
其實從道理上講,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如果以前真的見過,張謹言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忘。
……難道是青梅竹馬失憶梗嗎?
小時候是非常要好的小夥伴甚至還約定了長大我們結婚並且純純地交換了草編戒指作為定情信物可是其中一方在一次意外中磕壞了頭什麼都沒忘就偏巧把這段給忘了什麼的……標準的總裁文套路!
張謹言立刻又重點回憶了一下十歲以前。
難道我是小時候被我爸打失憶了?
可是仔細想來童年的記憶也很連貫,濫賭鬼家暴父親、每天以淚洗面的母親、襁褓中的妹妹,以及圍追堵截的高利貸……因為家庭背景複雜的緣故,同齡小朋友的家長都告誡他們遠離張謹言,畢竟沒有人想讓自己的孩子天天和那種人渣的孩子混在一起。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張謹言很小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喜怒不形於色,小臉蛋總是沒什麼表情,獨來獨往,當其他的小孩子們一起歡樂玩耍的時候,張謹言要麼在哄妹妹,要麼就自己孤零零地待著,在腦袋裡給自己編故事,自己哄自己。
所以說別人竹馬竹馬甜甜地交換草編戒指的時候,我說不定正在幫我媽洗尿布啊!
……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走苦情路線的。
嘖。
“……別難過,”張予川一傾身,伸手把張謹言的頭輕輕按向自己心口,下巴磨蹭著張謹言頭頂細軟的髮絲,“以後我疼你。”
張謹言在想哭的同時再次尷尬得原地爆炸:……
……臥槽剛才的回憶也被聽見了啊啊啊啊啊!
我還能不能有點兒自己的小秘密了!嗯?
“不能。”張予川霸道十足,托起張謹言的下巴,與他額頭相抵,一雙眼睛深若寒潭,卻又清可見底,“這一生,我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秘密,這樣不好嗎?”
張謹言氣鼓鼓地瞪著他:……
那問題是我又聽不見!都是你單方面在聽!
“……不。”張予川的眼底忽然盛滿了笑意。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描述的奇異力量毫無預兆地席捲了張謹言的大腦,那是一種彷彿整個意識都被水洗了一遍的感覺,張謹言身子猛地一顫,正想開口問,一幕似曾相識的影像便直直擊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張謹言念小學時每天上放學都會經過的一條小巷。
這條小巷他走過至少上千遍了,熟得不能再熟。
只是這一幕的視角很奇怪,潮溼的青石板路就在眼皮底下,貼得極近,彷彿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趴在地上的。
一滴雨水從瓦片的尖角砸落在身上,冰寒徹骨……
張謹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震驚地望向咫尺之遙的張予川。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短暫地分享給你,在你面前,我可以是透明的,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樣。”張予川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悠遠而空曠,彷彿是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大聲說話,“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心中的回憶,聽到的,是我的心音……”
張謹言心頭一顫,急忙向下面望去,張予川的嘴唇果然一動也沒動。
“這就是人類所謂的‘讀心術’。”張予川的嘴巴仍然緊閉著。
“你說‘人類’……是什麼意思?”張謹言迅速抓住了重點。
“其實我不是人。”張予川的唇角緩緩揚了起來,心音撞擊著空蕩蕩的心房四壁,使語聲變得寥遠而神秘。
——“我是一隻諦聽。”
諦聽。
獨角、犬耳、龍身、獅尾。
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犬非犬。
據傳為地藏菩薩坐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