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其華剛想開口說一下此刻的處境,陶半夏這個急性子搶先說道:“夭夭呢?其華,你讓她聽電話。她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土匪哥,你至於嘛。我都不是小孩了,哪能照顧不好自己呢。況且還有卓其華呢,她還有點小本事,搭了個帳篷,放心……今晚我們是淋不著雨了。”
說到這裡,陶夭夭側過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隨即又道:“下著暴雨,夜路又不好走,你沒必興師動眾的尋來。我們不過就是迷了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犯不著昭告天下。”
陶半夏在電話那頭思量好半日,又反反覆覆的確認陶夭夭和卓其華確實安全,方才是勉強答應次日一早再來尋二人。
將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陶夭夭是半點開口的*都沒有了。一天的疲乏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歪歪斜斜的靠著帳篷的一角,便淺淺的睡了過去。
良久都沒有聽到身旁的女人再出半點聲響,卓其華心覺奇怪,扭過腦袋向邊上看去,便是詫異的睜大眼睛——她又怎麼能夠想象到那麼矜貴的女人,會縮在帳篷的一角,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睡著了。
將外套脫下披在陶夭夭的身上,隨後便是坐在近處,仔仔細細的端詳起了陶夭夭的臉龐。不得不說,陶夭夭的五官長得頗為精緻,即便是湊近了身子,細細打量之下,依舊是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直到陶夭夭輕聲呢喃了一聲,卓其華方才是從思緒中猛然驚醒,就似是受了驚的小兔子,瞬間跳開至一旁。
注意力一直放在陶夭夭的身上,當意識到她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卓其華又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
……
不知過了多久,陶夭夭從夢中醒來。試圖睜開雙眼,可眼瞼就像是灌上了鉛一般沉重的,讓她如何都睜不開。
好冷吶,陶夭夭本能的打了個寒顫。好似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裡,來自周遭的寒氣順著毛孔,統統鑽入她的身體,似是想要將血液也一同凝固起來。
分明是將卓其華徹底拉入了黑名單,此刻為何偏是想要聽到她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也好。陶夭夭的意識有些模糊,思緒是斷斷續續,一會兒想要向卓其華索個擁抱,一會兒又想到了那個叫趙小琪的女孩。
徹骨的寒意,讓陶夭夭忘記了思量。張了張口,卻是發現平日裡最為簡單的開口出聲,此刻顯得格外的費勁。
還未冷上多久,下一刻的她好似又置身火海。陶夭夭只覺得周身上下每一處面板,都被炙熱的火焰灼燒。意識也漸漸在這冰與火雙重摺磨之下,漸漸淡去。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席捲而來,讓陶夭夭心生了懼意。不知為何她開始害怕,怕是再睡過去,便永遠也醒不過來。
慌忙之下,陶夭夭強打起了精神,衝著不遠處的卓其華艱難地開了口:“卓其華,我難受。”
這一夜,卓其華並沒有睡,只是坐在不遠處傻傻望著陶夭夭。倒也不是真想這般凝望一夜,只是不知不覺間,天色方亮、東方既白。
即使是卓其華費勁了所有的思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心想要將自己打入冷宮的陶夭夭,對著自己開口的一句話,盡然是‘我難受’。
☆、第67章 別離開我
聽到陶夭夭的呼喚,卓其華連忙是貓著腰鑽到了她的身旁。躍入了卓其華的視線之中,便是一張虛弱慘白的臉龐。一個瞬間卓其華便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眉頭緊蹙了起來,急切的將手附在了陶夭夭的額頭上,傳入手心處的滾燙,險是嚇壞了卓其華。
也不知道陶夭夭是因為手肘受傷發炎感染了,還是因為山林裡溼氣太重,凍病了。身邊沒有體溫計,也不知道陶夭夭究竟是燒到了什麼程度,直覺燒的不輕。
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