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絲毫沒有理會卓其華的關切之語,眼眸中泛著淚光,兩頰的淚痕依舊在流淌。見她掙脫了卓其華的束縛,解開了大衣衣釦,隨後拉扯著白襯衫的衣領,露出了一條帆船項鍊。
陶夭夭解開了項鍊,用從未有過的冰冷生硬,對著面前的人說道:“你的項鍊我還給你,以後……以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請你離開我的生命!”
冷風吹著陶夭夭的髮絲不停飄動,在即將踏入春天的時節,卻沒有顯出半絲溫暖,聽著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卓其華眼中的陶夭夭是如此的單薄。
見卓其華沒伸手,陶夭夭便將項鍊塞進了卓其華的手裡,而後再不說什麼,轉身向著駕駛座的方向走去。
“夭夭,你別開車回去吧。太危險了,我幫你打輛車?或者我開車送你回家,好不好?”眼見著陶夭夭就要上車,卓其華連忙伸手拉住了陶夭夭的臂膀。
“別碰我!你永遠都別再碰我一下!”許是氣急了,陶夭夭猛然推開了卓其華,隨即快速的關上車門,啟動別克,擦著卓其華的身子,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帶著陶夭夭體溫的項鍊,在卓其華的掌心漸漸消退了溫度。沉默良久之後,卓其華將項鍊戴回了自己的脖頸,轉過身子,看見莫莫正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
莫莫突然出現,讓卓其華多少有些意外,畢竟莫莫是酒吧的老闆,而她卻放下了酒吧裡的一切,出現在了停車場。
卓其華整理好了心情,走到莫莫面前,下意識的認為莫莫不會過問方才發生的一幕,因為那是一出與她無關的故事,儘管故事的結局是如此的悲涼。
莫莫是酒吧的老闆娘,平日裡為了防止客人毛手毛腳,特意去學了跆拳道。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捱上莫莫這個跆拳道黑段的一拳,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不巧的是,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卓其華的左臉頰上。
下意識的捧著自己挨拳的臉頰,頓時間,口腔裡蔓延著鮮血的味道。
抬頭看向身旁突然發狂的女人,卓其華愕然的發現,因為猛然發力的關係,莫莫的右手正不可抑止的痙攣。
這一拳打醒了卓其華,也讓她意識到莫莫是介意方才發生的一幕!因為,她們喜歡的是同一個女人,而莫莫心愛的女人,在哭泣。或許換做莫莫,她永遠都不會讓陶夭夭傷心落淚。可莫莫卻沒有卓其華那般幸運,她心中明白自己與陶夭夭之間,註定了一段永遠止步不前的友情。
“你還是學不會珍惜,其華,你會後悔的!”除了陶夭夭之外,莫莫也是知曉關於卓其華的故事。因為這些話語,卓其華可以毫無負擔的對著莫莫一一道出,且不用擔心她的歧視和不解。
卓其華還沉溺在剛才的恍惚之中,聽到莫莫的話語,半晌才回過了神。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莫莫卻用行動打斷了卓其華的話語。見她為自己點上了一支菸,隨即抽出一根香菸扔給卓其華。卓其華接過香菸,拿著那支菸在手中把玩良久,終究是搖了搖頭將煙遞了回去,說道:“煙,早戒了。”
與莫莫告別後,卓其華以孤獨的姿態,踏著街頭昏黃的碎影,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出很遠很遠,卓其華方才意識到,自己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同陶夭夭說。
但是那又如何了呢?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孤獨,為了孤獨生,為了孤獨死,比如卓其華,比如陶夭夭。或許,她們從未真正意義上的相信,二人真的能走到最後。那麼這一刻的心痛,下一刻的淚流,都是咎由自取的活該!
卓其華終於是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旅館,手裡拎著一打啤酒,大有一番不醉不休的模樣,走進了那所居住多時的小旅館內。
早已度過了寒冬,初春夜晚依舊冷冽。回到小旅館裡,卓其華沒有開燈直徑走到了窗臺處,向著被霓虹燈點綴的繁華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