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洛眸子微微平靜了下來,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頓時明白了面前那個偽裝的極好的小丫頭。
寂滄瀾拉著馬,大步走到了那女子面前:“本世子何時傷害你爹的棺材了?”
如今圍著無數百姓,那一雙雙眼睛,全部都盯著眼前的這樁事故。
人群分開兩旁,一個穿著守衛衣服的男子正在狠狠的踢著棺木,見到眾人打量他,他連忙收回腳退後了幾步。
那一身衣服,和侍衛的一樣,可是在場的人,卻根本沒有人認識。
“他根本不是我們隊伍裡的人!”
侍衛之中有人忽然開口,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呼應。
可是這樣一辯解,周圍的百姓卻是滿臉不相信的意思,在見到棺材被破壞的十分嚴重以後,一個個看著婚禮隊伍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義憤填膺。
林江洛悄然間看到了那些人的臉色,心中微微沉了沉。
想要博取眾人的同情,無異於要將自己的位置,擺放在和大部分人一樣的地位上,越是低氣可憐,得到的同情越多,再加上人家本來就早有預謀,找來了個這樣一個人演戲,還真是煞費苦心。
靈韻公主本身就是個做戎甲的能手,一些軟甲只要她看過一眼,就能重新做出來個一模一樣的。
有個這樣的人穿著侍衛的衣服站在人群之中被人指指點點,寂滄瀾直接吸引了極大的仇恨。
罵聲一浪高過一浪,隱隱有那些侍衛控制不住的趨勢。
那年輕女子依舊哭訴著。
“我這兩天一直都在府中守夜,連大門都沒有出過,當真不知道今天是世子爺成親的大日子,若是知道的話,就算我們一家人都死光了,也萬萬不敢在今天將人下葬……”
這句話,已經戳中了好些百姓的逆鱗。
很多時候,朝堂之中有貴族成親,百姓都會換一個日子出殯下葬,這已經是約定成俗的事情。
可是如今這般提了出來,倒是顯得那些貴族到底有多仗勢欺人,讓那些百姓敢怒不敢言。
靈韻公主的能耐,倒是更長進了一些。
林江洛在心中給靈韻公主評判了一下,剛想要出門解圍,卻聽到外面寂滄瀾淡然自若的聲音。
“本世子說過,那人根本不是侍衛!”
靈韻公主眼角通紅,柔柔弱弱的匍匐在地上:“還請世子爺給我們一條生路!”
寂滄瀾眸子裡劃過一道冷色,微微擺了擺手。
那些侍衛立刻站成了一排,一伸手,從腰間扯下了一塊腰牌。
“所有侍衛將身上腰牌拿出來!”
那個瘦高個子一下子傻了眼,臉色閃了閃,低聲說道:“我…還請…告訴世子爺,我腰牌已經丟了!”
這句話說的十分曖昧,彷彿有意在說是寂滄瀾有意讓他丟了腰牌一般,那低著頭的女子眸子閃了閃,劃過一道緊張的色彩。
可是聽到那人說著話的瞬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突然間,那男人驚呼了一聲,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將那人按住,掀開他袖子上的一塊甲冑,露出了隱藏在下面的布料。
可是上面,什麼都沒有。
兩個侍衛抓著那人巡視了一圈以後,目光冷淡。
“這人根本就不是侍衛,他的這身衣服都是假的,他這個人,也是假冒的!”
說話間,拉開了自己肩膀處的甲冑,露出了裡面的紋路。
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瀾字。
每個人的衣服上面,居然都有這個符號,寂滄瀾選擇送親的侍衛,還真是煞費苦心。
林江洛從轎子裡遠遠的看到了眼前這一切,心中暗自佩服。
沒想到這男人,心細到如此,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