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氤氳閣用過早膳,少元惦記那兩人,陰別離卻不放他離開。一邊喂他點心,一邊將他摟在懷中互訴離情。少元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學藝的三年裡,陰別離幾乎天天一心練功。如今已將那無為神功練到了第九重,比起當年更上層樓,不可同日而語。
少元聽了十分高興,道:“那可好,如今能傷你的人一定不多了。”說著頑皮一笑:“可惡,我的醫書可是白唸了。”
陰別離得意道:“我拼命練功,還不就是為了不讓你平白擔著心事。哼哼,就算那官老太婆再邀十倍幫手,如今也動不了我一根指頭。”
少元聽他大言不慚,又是好笑,又是感動,輕輕吻上他嘴唇。
到了第三天,陰別離才放少元去和同門見面。秦儀和程渙見了他,都是一臉曖昧。程渙細細看他氣色,連連點頭:“果然不一樣了。”一旁秦儀咯咯笑個不停,讓少元十分尷尬。
等笑得夠了,秦儀從懷裡掏出兩塊羊脂白玉的牌子,道:“你們真是粗心大意,竟連這個也忘了帶上。”說著遞到二人手中。
少元接過仔細一看,牌子不過二寸見方,上有數朵蓮花,背面刻著“藥王傳人”四個篆字,玉質溫潤,雕工極精。
秦儀向程渙道:“少元不知道也就罷了,你怎麼也沒想起來?有這令牌隨身,江湖人見到了,都是要禮讓三分的。”
程渙吐吐舌頭:“我頭一次行走江湖,哪裡象表姑姑這般閱歷豐富,閱人無數……”臉上立時輕輕捱了兩個嘴巴。程渙不敢再說,撫著臉頰嬉皮笑臉。
秦儀轉頭道:“少元,這些日子多謝款待。陰谷主高徒照顧我們十分盡心,替我向他先謝過了。”
少元尷尬道:“我實在不知道別離他有幾個徒弟,長什麼樣子……”
程渙瞪眼道:“你貴為谷主夫人,怎麼會連這些事情也不知道?”
少元頗為慚愧,低聲道:“這個……我沒問過……”
程渙大搖其頭,拉起少元的手向後邊走去,道:“想不到還要我替你引見。”秦儀一把將他扯回,訓斥道:“少元若是想問,自然會去找谷主。你小小頑童,不要胡鬧。”
程渙偏頭想想,道:“也對。”
這時聽見有個清亮的聲音道:“見過夫人。”
少元回頭,見眼前是個漂亮的青年,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那青年深施一禮道:“小徒乃谷中大弟子,柏文月。當年曾對夫人不敬,特此賠罪。”說完撩衣跪倒,就要磕頭賠禮。
少元連忙攙起他來,笑道:“那也沒有什麼。你不說,我都忘啦。”他這才想起當年曾有個無禮少年,到他房裡鬧事。時間過得真快,當年的莽撞少年如今已是翩翩佳公子。
柏文月被他的笑容照得頭暈目眩,紅著臉謝過少元的寬宏大量。
秦儀對柏文月一拱手:“這幾日真是多謝了。”
柏文月連忙還禮,道:“不敢不敢,多謝姑奶奶稱讚。”程渙聽了就是一陣大笑。秦儀臉上陰雲籠罩,揪住程渙衣領拖了出去,不多時傳來了一聲聲慘叫。
柏文月向少元施禮道:“谷主命小徒帶夫人去梧桐居,等弟子們正式拜見。”少元點頭稱是,隨他向後山走去。
第 33 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
梧桐居與飛花園正好分處兩端,四周種滿梧桐,院子裡有一大片空地供弟子們習武,少元倒是從未進去過。
一路上聽柏文月講起,才知道原來陰別離還有兩個師兄,一個師弟,一個師妹。只不過當初陰別離武功最高,這才繼承師門,做了谷主。如今他兩個師兄不知在何處隱居,師妹已經嫁人。只有那個師弟還住在谷裡,不過他常常出谷遊玩,平時很難見到。
少元聽到這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