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卡列寧把謝廖沙喊過來,那小男孩兒睜著一雙圓圓的藍眼睛過來,有些擔憂又有些疑惑。
“到這兒來,謝廖沙,同你父親站在一起,靠近點。”
雖然不明白目前的意思,但謝廖沙還是照著安娜的話語做了。
安娜偏頭看著這父子倆,吃吃的笑了一下,這是唯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不管是夢也好,是真實也罷,都是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真像啊,亞歷克賽,我從謝廖沙身上彷彿看到了你的小時候。”
“你做夢了嗎?安娜。”卡列寧問道,他把安娜扶起來,枕頭墊在她腰背後面,謝廖沙倒了一杯水過來。
安娜喝了一口水,然後說:“我不知道,如果那是一個夢,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夢。”
“您夢到什麼了?媽媽。”謝廖沙有些好奇。
“現在不可以說。”
“那要什麼時候?”
“也許等到三十年後。”
“那實在是太久了,三十年後我就跟父親一樣大了。”謝廖沙咂舌,他開始想象三十年後的自己,比他父親更加高,而且健壯,他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上校,穿著制服,非常威風。
安娜越過正陷入幻想的謝廖沙,看向卡列寧。
“你應該換一件外套。”安娜說。
卡列寧把外套脫了,那上面還帶著一絲水汽,雨還沒停,他應該是直接趕過來的,沒顧上自己。
安娜把那個孩子同卡列寧重疊了一下,彷彿瞧見了很久以前跟謝廖沙差不多大的男孩兒。從孩童到少年,再到青年。
這些她都不曾見過,但沒關係,他們還有以後。
幾天之後,彼得堡春季的最後一次賽馬會開始了。
對普通人來說,這不過是上流社會又一次閒情逸致,但對有些人來說,卻是不同的。
沃倫斯基伯爵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安娜了,他依舊渴望這個女人。培特西對他說讓他放棄安娜,可未曾得到過又有什麼能放棄的呢?
在卡列寧從國外回來後,他見過對方兩次,都是隔著人群,但不妨礙他挑剔這個人,從長相,年紀,到那一板一眼又或者虛假的微笑。
沃倫斯基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馬鞭,然後又去馬棚裡看他的馬,他餵給了這個帥小夥一顆松子糖,親暱的摸了摸他的脖頸,在馬兒打了響鼻之後了呵呵的誇獎它。
“你會帶著我贏得這場比賽對嗎?”沃倫斯基衝著馬兒問道,然後他心裡就在琢磨,像是有一種豪情灌溉得滿滿的,他堅信著,只要他贏得了這場比賽,那麼,安娜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畢竟,一個男人要征服一個女人,總是得獵一頭狼來看看。
沃倫斯基伯爵的打算沒有人知道,卡列寧府,安娜正向對方建議。
“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用來籌備軍餉,修建學校。”
“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卡列寧抬眼問道,現在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也不向一開始那麼謹慎了,畢竟,他的妻子總是給他帶來一些意外。
“我和那些夫人們喝茶的時候,瞭解的可比你還多。”安娜笑著說。
“聚眾賭博可不是值得表揚的。”卡列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