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安娜離開男人的身邊,微笑道,“上一次我承諾會愛惜自己的身體,這一次給出一半的承諾。”
“你……”卡列寧有些困惑。
“你瞧,多奇怪。你每次說擔心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真是個好人。”安娜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這跟她實在太不相像了。
在這之前,她分明是對於這種感情十分抗拒的,而現在,依然如此。可她又明白,在這個聰明的男人面前,要真的完全掩藏自己的想法並不容易,所以,真話和假話各一半,到最後,不知是她導演了她自己,還是演成了她自己。
卡列寧抬起了手,摟著安娜的腰部,加深了那個親吻。
不知為何,雖是親吻,但卡列寧心底卻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懷疑,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向來是不願意在婚姻中成為那種會去懷疑妻子的丈夫。
懷疑是不道德,信賴才是最基本的。
卡列寧那樣勸服自己。
晚餐的氣氛有些凝重,但不算太糟。
在安娜的帶動下,孩子們玩得十分快樂,陶麗和安娜的對話中還帶了一點笑臉,但只要斯基華一張嘴,氣氛就會冷場了。
到結束的時候,斯基華終於忍受不住了,他把卡列寧拉去了酒館。
“媽媽,爸爸出門了。”格里沙快速地告訴陶麗,後者佯作沒聽見,到最後像是有點煩了,她恨恨地說,“隨他去!”
格里沙縮了縮脖子,他覺得母親現在就像是一隻噴火龍一樣,有些可怕,他又跑到謝廖沙那裡去,平時他總是跑到塔尼雅那兒去,但這會兒他有了新玩伴了。
“我聽說我爸爸跟維尼莎老師在一起了,但我不相信。”格里沙跟謝廖沙說,他的小胖手扭著,嘟囔著,“爸爸不應該和媽媽在一起嗎?”
謝廖沙比格里沙大,他知道這種事大概是怎麼回事,但他沒有直白地說出來,而是安慰格里沙。
“是的,格里沙,爸爸和媽媽才是一對,因為有爸爸和媽媽才會有你。”
格里沙點點頭,滿意地笑了笑,露出了還缺了一顆牙齒的小嘴巴。
稍晚的時候,安娜正給謝廖沙擦頭髮。
謝廖沙坐在小凳子上,然後把格里沙跟他說的都告訴了安娜,最後還說:“我撒謊了,但我覺得格里沙不會想知道的。”
“這是善意的謊言,還是你覺得告訴他真相,然後聽到他哭比較好?”
“我不想這樣。”謝廖沙軟軟地嘆了口氣,然後抓著安娜的手,偏頭問:“我不會失去你們的,對嗎?”
“你的小腦袋裡面想了太多的事情了,扭扭怪,現在你需要上床睡覺了。”安娜收好毛巾,覺得才七歲的孩子想得也未必有點多了。
安娜去盥洗室掛毛巾的時候,謝廖沙抱著她的手臂,把她驚得抖了一下。
“我不會失去您或者父親是嗎?”
安娜繼續去掛毛巾,只是動作慢了一些,然後她低頭,看到那雙大大的,和他父親一樣瞳色的眼睛,最後說:“你會有我的承諾。”
謝廖沙滿意地鬆開了手。
“我今晚能跟您還有父親睡嗎?”謝廖沙彎彎眼睛問。
“如果我說不呢?”安娜說,然後□□了一下謝廖沙像棉花糖一樣軟乎乎的臉蛋,後者嘟著嘴巴。
“請……不……鳥……”
“告訴我你有把作業完成好,我就答應你。”安娜鬆開手。
謝廖沙臉頰紅紅的,然後點點頭,“我都做完了,塔尼雅幫我檢查了。”
“那就可以。”
謝廖沙歡呼了一聲,穿著白色睡裙的他很快鑽進了被子裡面,在家裡他可不被允許那樣做,但這是在外面,他需要母親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