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靠的這麼近啊……”星期二反駁,但是看肖九看向他的眼神——沒有逼迫甚至都算不上是強勢,而是徹底的撒嬌的小孩子,星期二立刻無奈了,“好……我就站在這。”
他話音剛落,門就開了。一個陌生人站在外邊,最多三十出頭,國字臉,眉毛很濃,眼睛是標準的鳳眼,筆挺的鼻子,很成熟的一個英俊的男人,不過此刻一臉的恐慌破壞了他的成熟氣質。
他進來就直接衝到病床邊,手伸到到被單上,要拉開,卻因為哆嗦得太厲害,沒拉成。他像是要窒息了一樣,急喘了兩下,閉著眼睛,終於一把拉開了床單。
肖九不需要看躺在那裡的屍體來確認,因為磊哥就站在一邊。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看到磊哥離開的模樣——其實應該已經對這個已經無所謂了,畢竟鬼肖九都已經見到這麼多了,留下的就真的只是一個臭皮囊了。不過,或許短時間內,肖九還沒辦法這麼“豁達”。
看到磊哥的那一刻,肖九略微鬆了一口氣,至少從臉上看,磊哥比他想象的好看得多。只是在臉頰上有幾處貼著紗布的的傷口而已,從大部分看,他還是完好的。雖然知道重度燒傷的他,看起來完好的臉其實也只是一個給人一點心理安慰而已,但是……有安慰總比一點安慰都沒有好。
但對肖九來說是安慰,對這個看到磊哥的人來說,卻不是安慰了。在撩開床單的瞬間,他大概還存著這是一個惡作劇、謊言、弄錯了之類的想法,可是事實卻打破了他最後的僥倖。
“————!!!”
這個人張著嘴巴,但從他喉嚨中溢位的卻是完全分辨不出任何音節嘶喊,或者那與其說是嘶喊,更彷彿是一個臨死的人發出的哀嚎。他的面孔變得青紫,就彷彿是窒息的人,頸部凸出的血管更讓他顯得猙獰。
“嘭!”的一聲,他的膝蓋跪在了地上,撞擊讓他閉上了嘴巴,他看著天花板,那一刻疑惑的表情就好像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當他的脖子恢復功能,他的眼睛恢復視覺,看到那個在病床上緊閉著眼睛的人,這個男人才彷彿驚醒一樣重新動了起來。他把額頭抵在床邊,雙手緊抓著被單,肩膀顫抖著,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不需要詢問,肖九就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原本他是肖九復仇名單上的第一個,但是看他現在的模樣,肖九卻把他挪到了最後的最後——現在他一定得到了最好的報復,磊哥已經乾脆利索的離開,留在這裡的他,卻要經受痛苦的煎熬。除非有一天他把離開的人完全忘記,今天的傷痛也已經癒合,肖九才會去揭開他的舊傷疤,讓他像今天一樣,不,一定要讓他比今天更加痛苦的哀嚎哭泣。
“文淵?能幫我跟著他,查清楚他是誰嗎?”
“非常樂意。”這還是第一次,文淵表現出躍躍欲試,以至於肖九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了肖九的視線,文淵的表情卻是少有的柔和,“你不覺得我和小薔和他們倆有點像嗎?”
確實像,都是家裡人阻撓,一個人撒手人寰。但也不像,如果磊哥說的是真的,那麼對方雖然也想著拆散他們倆,但對方並無傷人意。況且……文淵和小薔不管怎麼說,是一對男女。而磊哥和眼前這位,卻是一對同性,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家室頗隆。
肖九嘆了一聲:“別傷人命。”
“怎麼,現在又心軟了?”
“你也不想讓小薔等太久吧?殺人太多,就算我真是個BUG,等到我死的時候,也依舊沒法把你刷白。況且,你真以為要人命就是最大的報復?那麼就不是我心軟,是你太好心了。”
文淵歪了歪頭:“好吧,算是你說的對。”這麼說就算是被說動了,他走到了陌生人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就站著不動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