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穆衡直接撂了電話,也是那天起,他的拍攝進度變得很緊,每晚回到酒店便精疲力盡的,便沒再給趙戈打過電話。
趙戈自顧自走進房間,將禮袋往穆衡懷裡一塞,也不擔心他會把禮袋給扔了。
房間是用來放服裝的,一排排陳列架前有塊不算寬敞的區域,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好在清靜不會被人打擾到。
圓桌旁有不少座位,趙戈偏偏挑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將凳子搬得離穆衡更近一些,這才有些隨意地道:“我突然又想來了。”
“……”趙戈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來探班,這是穆衡沒有想到的,不過他深以為,這也間接證明了趙戈對他的重視程度。
明明就很在意,還非得在他面前裝正經。
趙戈不是突然又想來了,而是因為自己好幾天沒打電話,也沒發任何的簡訊,所以心裡強烈的危機感爆發了才對吧!
“你吃飯了嗎?”
“沒有。”
穆衡轉頭對周牧海道:“你有叫餐的電話吧?”
周牧海早就放下了筷子,正饒有興趣地觀察兩人相處時的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那裡得提前訂餐才行,你現在叫餐估計得等兩個小時。”
“其他的餐廳呢?”
趙戈突然打斷穆衡的話,“不用麻煩周導,我讓人訂了餐。”
他說話時好整以暇地看著周牧海,眼底深處透著有些敵視的寒光,像在警告,但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牧海笑了起來,“不麻煩,趙總能來我這裡蓬蓽生輝,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哪裡,我們用得著這麼客氣嗎,周導太見外了。”
“是沒必要見外——好久不見了。”周牧海朝趙戈伸出右手。
趙戈握住周牧海的手,並緊緊扼住掌骨,“的確好久不見。”
周牧海不甘示弱地扼住趙戈掌骨,指間傳來劇烈的痛感,“多虧了阿衡,我們才能再見面,阿衡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脾氣不太好,有時候也不怎麼搭理人,這些你可得改改。”
趙戈輕輕瞥穆衡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淡道:“這些就不勞周導掛心了,聽說我家阿衡在橫店多虧周導照顧,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
“沒想到周導跟阿衡交情這麼深。”
趙戈沉著臉,風衣下的胳膊肌肉隆起,因過於用力而骨節泛白。
周牧海面如菜色,不服輸地死撐著,從微微顫抖的牙關硬擠出一句話,“阿衡是個非常值得深交的人。”
兩人咬牙將全身力道灌輸到手掌,掌骨跟掌骨因為外力狠狠撞擊擠壓著,彼此對視的眼底,掀起冷得能將人凍僵的敵對氣勢。
氣氛壓抑緊張,繃成一根稍稍拉動便會斷掉的弦,男人間的對抗誰也不肯輕易認輸。
就在這時,穆衡突然開口道:“你們認識嗎?”
輕描淡寫還有些疑惑的話瞬間衝散了敵意,趙戈跟周牧海對視一眼,彼此像達成了某種協議般同時鬆開了手,手掌還殘留著清晰泛白的手印,整條胳膊都有些發麻。
趙戈不屑一顧,“不認識。”
周牧海耐人尋味地說:“我跟趙總有點舊怨,他可能還記恨我搶了他女朋友……”
穆衡猛地看向趙戈,眼裡滿是質問。
趙戈側頭湊到穆衡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地說:“那時候我才八歲,還沒認識你。”順帶舔了一下近在咫尺柔軟的耳垂。
穆衡‘哦’了一聲,又想到剛才趙戈的行為,也壓低聲音輕笑道:“所以你剛才是在吃醋嗎?”
趙戈沒說話,就著那樣的姿勢吻了吻穆衡的唇,蜻蜓點水似的,卻溫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