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讓我來解釋意味著除了我知道內情外,我的敘述必定平鋪直敘且不夾帶任何個人因素。但是在剛才的說明中我卻提及了個人資訊。如果這不是我的習慣,那就是我需要用這樣的改變來掩蓋我本來要說的東西。”
坐到靠窗的沙發下,澹臺楚開啟書本,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精緻的手寫體:“我有說錯嗎,福爾摩斯先生?”
“你漏說了一點。”夏洛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原本就是審視的眼神更加銳利。
細長手指輕柔地拂過書頁,年代久遠而發黃的書頁發出細微的脆響。大部分精力都投入眼前文字裡的澹臺楚漫不經心地應道:“願聞其詳。”
與夏洛克的對話比澹臺楚想象中的更為艱辛。
的確,他的性格讓人不敢恭維,但他的天才也同樣令人望塵莫及。
當夏洛克終於結束了比安東尼更為銳利的剖析並給了她的思維相當的讚許後,澹臺楚的指尖還停留在第二十一頁,儘管書房的時鐘顯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又三十四分鐘,而窗外原本溫暖的陽光也被沉沉暮色取而代之。
和夏洛克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書房,澹臺楚扶著欄杆閒庭散步地向著廚房走去,卻在踏進廚房的第一時間不可避免地因驚訝和隨之而來大笑的衝動而停住了腳步,銀絲眼鏡下的瞳仁甚至微微睜大了一瞬。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自詡平生可負天下人唯獨美食不可負的澹臺楚快步走進廚房,微微提高聲音——雖然長久以來的教育使得她早已失去了高聲喊叫的能力:“莫里亞蒂先生,我深信烤餅乾是絕對不需要用到雷管的。瑪格努森先生,你是不是擅自拆了夏洛克的箱子,還是說你直接從實驗室未經消毒就帶來了實驗器具?如果你想驗證口服病毒是否會擴大記憶宮殿的面積,我絕對不會阻止你的。鷹眼先生你手裡的不是胡椒粉而是卡羅來納死神辣椒碾成的粉末,雖然作為特工我相信你擁有抵禦軍用催淚瓦斯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味細胞也能接受它。死侍先生!小圓煎餅是無辜的請不要再製造出第九十七個,更何況你加入的不是精鹽和胡椒而是迷迭香與茴香。”
沒有停頓地阻止了毀滅廚房的行動,澹臺楚喘了口氣,平復一下呼吸,目光掃向坐在一旁沒有參與進這些寫作烹飪讀作爆炸活動的兩人,勉強控制面部肌肉露出一個微笑:“感謝你們……豪斯先生和邦德先生。”
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心理健康,緊接著澹臺楚就以一種溫和但不容抗拒的語氣將所有人——包括目前看來對廚房無害的豪斯和邦德——趕出了廚房,但當她轉過身時,發現還有人留在廚房裡。
“醫師,我該相信你的手藝嗎?”澹臺楚的目光在他像是無意中拿起準備用來處理食材的廚刀上停留了一下,“從布魯姆小姐口中我得知了您善於烹飪。”
漢尼拔的回應是將雞蛋輕輕拋起,落下時準確地被刀背分成兩半,液狀的蛋清與蛋黃跌入玻璃碗中,而蛋殼依舊掛在刀背之上,只裂了一條縫隙。
他的處理手法完美無缺。
澹臺楚目光頓時柔和了不少:“抱歉,我不該質疑的。希望今晚的晚餐可以被當做是我的歉意。”
“不,在剛才的情況下,或許我也會難以置信。”漢尼拔溫和地應道,完美地體現了曾經多如過江之鯽如今卻稀少得像是珍稀動物的紳士風度。
對於澹臺楚而言,就和安東尼一樣。
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澹臺楚回過身拉開冰箱門。開啟冰箱冷藏室的一瞬間她挑了挑眉:“比我想象的齊全多了。”
漢尼拔聞言走近兩步,目光審視地打量著冰箱中的食材:“稱得上新鮮。”
澹臺楚想了想,直起身抬頭看向漢尼拔:“第一道鵝肝、第二道三文魚?”她將主菜的選擇留給了漢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