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澹臺楚回過神,在看見對方號碼時手指緊緊抵住了桌面。那是她留在Osiris的手機的號碼。
做了個手勢,澹臺楚示意她的同伴們做好追蹤訊號的準備,隨即才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擴音。
開了擴音的電話彼端傳來的是低沉而有些暗啞、帶著股圓潤的甜蜜,卻始終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男聲:“我親愛的茜茜,好久不見。”
澹臺楚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雪,柔潤嘴唇血色盡褪:“安東尼……我記得我離開Osiris不過兩個月。”
“茜茜,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我來到Osiris前。我是多麼地想念六年前你眼中只有我一人的時光啊,以至於連你吝嗇地遺留給我的書頁也成了聊作寄託的物件。”安東尼的嘆息聲從電話彼端傳來。
“當我觸碰書頁、近距離地聞它們時,我嗅到了你身體的氣息,茜茜。你的指尖該是何等輕柔地拂過它們的邊際、你的髮絲該是何等漫不經心地灑落在那些漂亮的圖畫上……”那端的男聲輕柔得如同在空中盤旋飛舞的羽毛,飽含著惡意的聲音卻像是在描述著曖。昧至極的糜。爛場景,“我親愛的茜茜,這可真是讓我嫉妒……”
旁聽著安東尼和塞西莉亞的對話的眾人面部都難以抑制地扭曲了一會兒。能將普通的事實用特殊的手法扭曲成最曖。昧的說法,安東尼這方面的才能也真是登峰造極。
電話那頭的安東尼舒展了一下身體,愜意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茜茜,我知道你一定開了擴音。這讓我好奇起了,你是否在你現在的搭檔的身上尋找我的影子?”
澹臺楚眨眼的速度略微快了一些:“你進入了我的辦公室?”
安東尼低低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茜茜,茜茜,我親愛的茜茜,這個世界還有比我更瞭解你的人嗎?你的一切皆有我參與其中,你覺得你的密碼能夠隱瞞得了我嗎,茜茜?”
“除了你的□□,你還取走了什麼?”
漢尼拔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停留在塞西莉亞身上。她的聲音一向有種晶瑩剔透的美感,和她本人相同。但現在她的聲音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逐漸變得圓潤華美,完美地遮掩了她起初聲音裡的顫抖。這也讓塞西莉亞的聲音更加趨近於電話彼端安東尼的音調。兩者交相響起,如同互相輝映的明月和星辰。
“你的一張素描。”安東尼小心翼翼地從襯衫的貼身暗袋裡將那張摺疊整齊的素描抽了出來,逆著光從摺疊的縫隙中看著其中勾勒細緻的人體素描,“從它的署名和紙張的出處來看……茜茜,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的大學生涯如此有趣。”
澹臺楚眉毛一挑,修剪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我相信那和我們之間的經歷相差無幾。”
她在Osiris辦公室裡的素描有四張,而和她本人相關的素描只有一張。那是在她大學時期抵不過室友的央求,為她當了一次人體模特。最終稿當然是新增上了維多利亞時期服飾的版本,但室友出於好玩的心態留下了一張草稿,還當做聖誕禮物送給了她。
當然,安東尼同樣為她畫過素描,並且不止一張。
“No; no; no……我一直以為我才是你的第一次。”安東尼搖了搖頭,重新將那張素描放回了衣袋裡。
儘管已經理解了安東尼有多善於且樂於扭曲既定事實來動搖塞西莉亞的意志,他們還是忍不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塞西莉亞很顯然沒有和安東尼就這件事繼續糾纏下去的意圖:“你還取走了我親筆書寫的檔案?”
“你的字跡改變了不少,茜茜。”安東尼沒有否認,“這讓我開始期待起了與你重逢的那一刻。”
他的聲音柔和而又甜膩,帶著笑意:“我親愛的茜茜,現在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