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廣告之中也算中規中矩的商務款，再怎麼也不致到低端的程度，搭配這本雜誌綽綽有餘。
“你跟韋主編說過沒有？”
“說過了。韋主編說那不是他的雜誌，他只是認識《尋》網站和雜誌的老闆，只能從老闆那兒拿個價錢，其它細節他不便過問太多。讓我跟《尋》的雜誌主編多溝通。現在對方完全不肯讓步，一直讓我們改。顏總，你說，他們是不是嫌我們拿了人情價，給的錢少了故意刁難？”
顏洛卿皺著眉頭想了想，“那這樣吧，你幫我準備個飯局，請那個主編出來吃頓飯。我跟他談談。”
十分鐘後，市場部經理過來報告：“顏總，他說沒空。而且不僅這幾天沒空，這幾周也沒空，甚至未來的三個月都沒空。”遲疑了一下，“天涯何處無芳刊啊顏總。”
顏洛卿笑了一聲，“找死。合約內容裡只說下個月開始給我們登廣告，他不幹，就讓他準備好違約金。其它的我們不用費心。網站的廣告有問題沒有？”
“網站負責人跟雜誌負責人不是同一個，沒有太多要求，就是讓我們把底色換成透明風而已。已經定好了，下週一開始投放。”
顏洛卿點點頭，想起什麼，“那個奇葩叫什麼來著？”有時間去查查此人底細。
市場部經理一臉鄙夷地說：“他不肯透露真名，msn全程用的是筆名，叫什麼‘清風明月夜踽踽掃雪散人’。讓我們簡稱他清風主編。”看得出來他是拼命剋制自己才沒有說出髒話。
這名字裝逼得讓顏洛卿想吐，他吐了口濁氣：“在他付違約金之前不要理他。”
果然，不出一週，市場部經理就興沖沖給顏洛卿彙報：“那奇葩說他這週五突然有空，可以赴您的飯約了。”
顏洛卿笑道：“跟他說我週五加班，讓他下週五再來。”
市場部經理用手機給那人發了會兒簡訊，收到訊息後繼續彙報：“他說這週五他可以一直等到您下班，他請客。在紫玉軒。”
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就是。
顏洛卿說：“回他說，到時候看情況。”
當然，週五顏洛卿還是去了。
挑的是22點55分這個點。
他一腳踩進餐廳的時候，裡面只有三四對人分佈在不同的角落裡就著燭光低低笑語。
那奇葩該不會走了吧？
眼角掃到走道的屏風側有一個人穿著深色風衣獨坐，心裡猜想應該就是他了，便慢慢踱了過去。
那人正低頭啜著一杯茶，留海遮過眉毛，大半臉隱入左側的黑暗，另小半邊臉則在刻意營造深夜氣氛的幽暗燈光下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味道，面板蒼白得輪廓都已經有些朦朧。
顏洛卿試探地叫了聲：“清風主編？”
那人頭也不抬，淡淡地嗯了一聲。
“剛剛加班完，實在不好意思。”其實他是在家裡悠哉悠哉地吃過飯才晃過來的。
主編姿勢不變，又嗯了一聲。
顏洛卿在主編面前坐下，發現在這種燈光、這個距離及他這個姿勢的共同作用之下，完全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狐疑地略側過頭去打量，眼睛適應黑暗之後，對方在黑暗中的輪郭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顏洛卿不敢置信地站起來，直接伸手推了下他的額頭，他條件反射的仰了仰頭。
然後顏洛卿就這麼地看到了趙左的正臉。
趙左略皺著眉頭看著他。
兩人面面相覷了半秒，空氣也僵了半秒。
趙左似乎已經預見了這種尷尬情景，開門見山：“顏總，關於廣告的事你怎麼看？”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看。”顏洛卿不看他，翹著二郎腿夾菜。心中還在餘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