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身體卻始終保持在零度以上,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加速流動,防止血管中的血液因溫度過低產生冰狀結晶,進而變成水腫。幸虧今夜無風,否則肩上的人這麼長時間不動,也會有麻煩。將張起靈從肩上挪下來,仔細的檢視了手和腳,還好沒有凍傷。還要再快點,因為麻醉劑的效力正在消失,張起靈要是醒過來就太麻煩了,在格鬥的狀態下,幾乎沒人能打得過他。
左胸口上的傷因為低溫顯得不那麼疼痛,可以將張起靈背在背上了,這樣負重也會均勻很多,行走起來也更加方便,應該快到了吧。
天矇矇亮的時候,久美帶著其他三人終於在離營地幾公里的地方搜尋到了吳邪和張起靈,但是他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卻一時忘了說話。吳邪衣不遮體,半光著膀子,頭部和胸口纏著繃帶,上面滲出絲絲血跡。張起靈登山服齊備的趴在吳邪的肩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這場面實在讓正常人無法理解,胖子和黑眼鏡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張克明先走上去接過了尚處在昏迷狀態的張起靈。
吳邪直起腰來,喘了口氣,開口說道:
“他快醒了,還有麻醉劑嗎,再給他注射一些”
久美趕緊從隨身的包裡掏出注射器,給躺在張克明背上的張起靈紮了一針。黑眼鏡看著注射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絕對是一個陰謀,而且是早就計劃好的,為了對付啞巴張的,但是為什麼呢……。
胖子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磕磕巴巴的說道:
“天真,是你把小哥弄暈的?”
“嗯”看了胖子一眼,吳邪面無表情徑直穿過了眾人,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帶路,向宿營地走去。
天光已亮,在白雪的映襯下,只見他的後背浮現出一幅展翅欲飛的血色鳳凰,鳳凰的翅膀延伸到手臂上,隨著胳膊的擺動,像活的一樣。除了張克明,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吳邪背影,直到吳邪都走了好遠,才忙不迭的追上去,鳳凰,吳邪的後背居然有隻鳳凰,胖子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我們家天真是男人啊,怎麼會有一隻鳳凰呢?難道不應該是隻老鷹嗎,太操蛋了簡直。
回到營地,眾人心中一堆的問號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張克明從溫泉裡打了一些水,讓吳邪擦洗身上的血跡。揭開紗布,左胸上的創口觸目驚心,黑眼鏡嚥了口吐沫,艱難的說道:
“小三爺,這是啞巴張弄的?”
“不是,我自己弄的”吳邪搖搖頭,盤膝做好,讓久美處理傷口。
胖子和黑眼鏡對視一眼,盡是驚訝之色,看來小三爺最近有自虐傾向。
久美給吳邪處理傷口時,手一直在抖,甚至在往傷口上敷藥時都有些下不去手。吳邪看了她一眼,接過藥品,眉頭都沒皺一下的為自己處理起來,就好像那是別人的身體一樣,當然也確實是別人的身體,現在他是在負責維護,所以說不管什麼時候,年輕人都是不靠譜的,完全是不負責任的做法,衝動,魯莽……。他暗想。
重新纏上繃帶,吳邪將早前脫在山洞裡的登山服重新穿好,然後開始整理揹包,這回只需要一些水和食物就行了,想了想又拿了一隻冰鎬,護目鏡,登山索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胖子就在一旁看著,這會兒實在憋不住了,一下躥到吳邪面前,伸手按住正在收拾的包,嚎道:
“不行,小天真,你得給胖爺說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胖爺快被你憋死了”
吳邪停下來,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那目光讓大家都瑟縮了一下,太有距離感了。如果以前的吳邪像初夏的陽光,明媚而不失熱烈,那眼前的吳邪就如果深秋的細雨,溫潤裡有著絲絲冷意。
“你們帶張起靈回去,等他甦醒時,告訴他什麼都不必再尋找,一切都會結束的,我答應了一個人,要讓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