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蘭西打斷玄墨,直白地問。玄墨年齡不大,據他描述,也沒有經歷過當年的大戰,可對方,怎麼能對一切知道的如此詳細?
不是有人曾經將一切告知於他,便是他主動查過。
而且,蘭西還是想不明白,就算龍主拿到了攝心訣,那他憑藉著攝心訣在九天境裡呼風喚雨好了,為什麼非要想不開,來原始境找玄墨的麻煩?
論身份,玄墨是饕餮沒錯,但他資歷淺,修為在九天境也只能算瞧得上眼。就算玄墨曾經打傷過龍子,和龍主結過樑子,可他已經被流放到了原始境……
聞言,玄墨笑了。
這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融化了眼底累積的寒冰,他一動不動地望著蘭西,半晌,欣慰地嘆氣:“……你能想到,真是出乎意料。”
這語氣,彷彿蘭西以前很傻一樣。
蘭西憤憤不平地反抗:“快說!”
玄墨慢慢收起笑容,低下頭,沉聲揭開隱藏在心底最大的謎團:“因為,龍主在得到攝心訣時,我在場。”
甚至,在龍主興高采烈地將侍從當作試驗品,迫不及待試一試攝心訣威力時,他還躲在不遠處的石頭旁。
“他發現你了?”蘭西追問。
玄墨:“沒有,他只是懷疑。”龍主生性多疑,在拿到攝心訣之後又派人查探,他逃走時忘了抹平線索,被察覺了行跡。
幸虧這行跡只是能證明有人在場,並不能讓龍主確定身份。
可就是這樣,他經常在那一帶活動的訊息還是瞞不過龍主,從那之後,龍主看他的目光便有些陰沉。為了保命,他打上了龍子,主動要求被流放到原始境。
“你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玄墨淡淡道,“因為,這裡是原始境啊。”
這裡,是所有世界的發源地,一切神話的源頭,自然也是探尋上古訊息的好地方。他從古籍中得到的,不僅是對於修為的感悟,還有有關攝心訣的資訊。
“對於攝心訣,龍主恐怕還沒有我知道的多。”玄墨面露冷笑。
說到這裡,蘭西終於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他呆呆地道:“所以,龍主得知你在原始境修為突破的訊息,擔心你將攝心訣宣揚出去,刻意滅口?”
玄墨也沒想到龍主氣度如此之小,頓了幾秒,無奈:“原本我將朱厭放回去報信,是想告訴龍主我在原始境很好,不準備回去。誰知道對方理解成了挑釁。”
說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頗為無語。
若是他們,得到攝心訣這樣的大殺器,抓緊時間修煉統治世界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去費盡心思地追殺一個八杆子打不到的目擊者?
龍主如果真的想和前人一樣,憑藉攝心訣幹成一番事業,這秘密遲早是要公佈於眾。到那時候,旁人擔心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去琢磨攝心訣的來源?
抓大放小,就這水平,龍主怪不得會混成這樣!
蘭西伸出手拍拍玄墨的肩膀,嘆息:“來吧,少年,讓我們討論一下如何對付龍主。”
如今他們和龍主之間已成死結,不是你死,便是……你死。
———
在蘭西和玄墨討論龍主時,龍主正在大發雷霆。
他指著剛剛回國的周可欣罵:“你是蠢貨嗎!給你機會英雄救美,你不但沒能挑撥兩人關係,連人魚的行跡也沒弄清楚?!”
周可欣瑟縮。
“這一次,如果不是人魚忽然趕回來,本座不但能解決後顧之憂,還能收服一個有用的饕餮,都是你這個蠢貨,壞事!現在白麒也丟了,我……”龍主胸口起伏不定。
之前饕餮在明,他在暗。憑著對方沒有準備,他才能打饕餮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他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