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遙思話一落音,陶織沫便幽嘆一聲,“後來待腦中淤血漸漸散去,織沫才逐漸想起往事,卻一直記不太清。後來洛姑娘出谷雲遊,織沫也想著尋回失落的記憶,便隨她出了谷,所幸遇到大哥,這才漸漸想了起來。”
陶夫人冷哼一聲,“哼,那你是不記得當初為何私自離府了?”想不承認?可別忘了還有她的丫環紫燈。她之所以留著那個賤丫頭的命,就是想等她回來好好收拾呢!
陶織沫搖頭,“織沫不記得了。可是,織沫未曾想到回京後竟聽聞到坊間的傳言。”她一臉無辜,“織沫獨獨失了那日的記憶。織沫起誓,我與阿辭自小青梅竹馬,斷斷不可能對他說出那番惡毒之語。只怕當日之事,另有隱情。織沫當時也斷斷不可能私自出府,還望母親明察!”?
陶夫人眼睛一跳,袖下的手忍不住揪緊了手帕。
若是讓她想起當日之事,告訴了雍王爺,不管雍王爺信與不信,只怕都會在心中留下疙瘩。
若是現在因著當日之事懲罰她,可她又不承認自己當時是私自出府的,就算硬要懲處,充其量也就打個二十大板罷了。
如今有外人在場,若是傳出去恐怕她會落個惡名,而且有陶凌風護著,只怕也下不了什麼重手,況且現在還不知雍王對她態度如何……
再三斟酌之下,陶夫人便下了決心,冷言道,“罷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便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許提起當日之事!若再議,家法伺候!”這樣,也杜絕了陶織沫繼續追問當日之事。
“可是……”果然,陶織沫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在陶夫人瞪了她一眼後,又垂下星眸。只是,她的嘴角卻微微露出一個微乎其微的彎曲弧度。
“對了,”陶織沫忽然像想起什麼,“紫燈呢?快快讓她來見我!”
陶夫人有些沒好氣,“那丫頭沒照看好你,我已經讓她去了鄉下莊子。”
“母親,這怎麼可以!”陶織沫緊張道。
“罷了!”陶夫人似有些嫌棄的模樣,“念在你們二人情同姐妹的份上!”說著喚了一聲,“鄭管事!”
“奴才在。”一直立在身側的八字鬍管事連忙上前。
“命人去將紫燈那丫頭帶回來吧。”
“是。”鄭管事應完又退了下去。
陶夫人喝了一口茶,掩住若有所思的神色。一會兒後,悠悠道,“若無事,你便下去吧。另外,記得每日前來請安。”
這次放過她,可不代表以後她每天都能輕輕鬆鬆地過,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以前她深受南宮辭寵愛,日子過得比嫡女還嬌貴,什麼時候來和她請過安了。這次回來,她便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做庶女!
只是,她這個如意算盤卻是打空了。
洛遙思開口道,“陶夫人,恕遙思無禮,六小姐掉落懸崖後傷了雙腿,在谷中坐了近兩年輪椅方才康復,如今尚在復健當中,每日晨昏,皆要我親自為她推拿按摩。若是可以,請安行禮這些能免皆免,免得以後落下病根。”
陶夫人一聽,嘴角忍不住地陣陣抽搐。
“是啊,”陶凌風也附和道,“都在自家人,何必在意這些虛禮。”這個忙他定是要幫的,若是六妹真的每日前來請安,只怕母親不知會怎麼為難她了。
“我看剛剛六小姐入座後一直在揉捏膝蓋,可是感覺不適了?”洛遙思趁機說道。
陶織沫看了陶夫人一眼,又垂眸不語,似是預設。
陶夫人咬牙,她不就給了一個小小的下馬威,讓她福了一會兒身子嗎?
只是如今外人在場,她礙於臉面不好發作,只能強顏歡笑道,“罷了罷了,都是自家人。”此言一出,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我也有些累了,錦兒你招待下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