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不會恨我吧?
這是那天她問她與暮雨采薇的話。她,怎麼會恨她呢?她有什麼資格恨她?她恨她什麼?恨她,便能得到她有的那些嗎?
突然,像是有什麼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小姐,”蝴蝶湊了過來,在她耳旁低聲道,“你可曾想過,紫燈恨你什麼?”
陶織沫不明,蝴蝶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蝴蝶在她耳旁緩緩道:“她嫉恨你,因為嫉妒,所以恨你。”
“嫉妒?”陶織沫不明白。
“嫉恨你擁有的一切。”蝴蝶的話到此為止,她直起了身子,恭敬立在她身旁,因為已經聽到了紫燈走進院子的聲音。她聽力向來過人,只要聽過一次,便能記住,紫燈的腳步略快,又帶有些輕浮,極易辯認。
陶織沫還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見蝴蝶將手輕輕按在了她肩上,她住了口,一眨眼,紫燈便走了進來。
紫燈見蝴蝶正在給陶織沫揉按著肩膀,忙笑道:“蝴蝶姐姐,還是紫燈來吧。”
“行。”蝴蝶鬆了手,對她微笑道,“後日便是中元節了,我先去打點一下。”
“哎,好。”紫燈愉悅地應了一聲。
蝴蝶出院子後,紫燈幫陶織沫按了一小會兒肩膀,便忍不住道:“小姐,你覺不覺得蝴蝶姐姐好像很不簡單?”
“不簡單?”陶織沫反問她。
“哦,”紫燈笑道,“就是覺得她不像一個丫環,好像官家小姐似的。”她不得不承認,蝴蝶的氣質確實是有一些出塵,就如同在冰雪中綻放的白梅一般,有一股凌寒。可是,這讓她嫉恨,大家同是大丫環,難道不是嗎?
“是呀,我聽說蝴蝶她之前確實是官家小姐。只是後來家中出了事,她這才賣身為奴。”
“哦。”紫燈恍然大悟,“難怪,就覺得蝴蝶姐姐氣質特別好,不像我們呢。”是麼?就算她是官家小姐又如何,那也只能是曾經了。現在還不是和她一樣,只是一個丫環。
陶織沫微笑不語。
一會兒後,春桃進來稟告道:“小姐,葉孃姨身邊的大丫環纖纖來了,說是葉姨娘剛剛在園子的時候不小心從亭子上摔了下來,扭傷了腳,似乎還傷得挺重的,想請洛姑娘去看一看。”
陶織沫一聽,連忙道:“那你讓遙思去看下就是了。”
“好。”春桃福了下身子便退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地還能從亭子上摔下來?”陶織沫不解道,“也不知葉姨娘是怎麼摔的。”
紫燈聞言,柔聲道:“昨夜下了一場雨,想是地上有些滑吧。”
“嗯,晚一點我們去看看她吧。”陶織沫有些擔憂,只是礙於她如今身份不上不下,她也不敢和葉姨娘走得太近。葉姨娘雖然有陶凌雲護著,但府中的主母畢竟是陶夫人,她若是看葉姨娘不順眼,給她使幾個絆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過了半個多時辰,洛遙思才回來。
“怎麼樣?”陶織沫關切問道,“傷得重嗎?”
洛遙思點點頭,“傷得挺重的,怕是這個月都走不了路。”
“傷在哪了?”
“腳踝,可比你上次傷得重多了,就三五個臺階,還能摔成那樣。”洛遙思說著摸了摸頭,“而且,她老是跟你提你大哥,我估計她是想給我和你大哥牽紅線。”
陶織沫掩嘴一笑,“我也看出來了。”葉姨娘好像是很中意洛遙思呢。
“你大哥人就像個悶葫蘆似的。”洛遙思對他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你大哥那個妾侍懷孕了,我看至少有三個月的身子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傳出訊息了。”
“哦?”陶織沫瞭然,一般婦人有孕前三個月是不敢說的,怕驚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