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楨潔那麼重要,一個女子一生就嫁一個男人,即便是和離那也得頂上不小的汙帽子!
吳氏與蘇雁心還要再待上一會兒,蘇若綰便說去參觀參觀,到了未時,再在門口碰面。
“娘,今天我真是開心!”蘇雁心盯著蘇若綰的背影,笑得如花。
“好了,開心歸開心,我們還有正事兒要做呢!”
如此,便散了去。
那解籤文的僧人卻盯著蘇若綰的籤又看了許久,像是自言自語:“按照簽文的字面意思是下下籤沒錯,但字裡行間的背後卻又隱約流露著上上籤的意思,真是奇怪。阿彌陀佛!”
*
顧箏踢著路上的小石子,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悶悶不樂。
蘇若綰很想安慰一句,但她這現代人的思維放在古代怕還是令人難以接受。
於是,她也只好摟了摟顧箏的肩頭,“傻丫頭,不過是一支籤文,幹嗎放在心上?”
“可是,小姐——!”
“我知道你是為我不平,為我擔心。但是箏兒,我不是一個信命的人——”蘇若綰停住了腳下的步子,看向顧箏:“暫且不說這籤文是否能夠靈驗,單憑我來說,只要我不願意,沒人可以逼我。”
顧箏微驚,那麼叛逆囂張的話語就在小姐的嘴巴里說出來,她不僅沒有覺得離經叛道,甚至深深的贊同!
只是,蘇若綰的話才說完沒多久。她的目光卻被姻緣樹下的女子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蘇若綰簇了簇眉,那身影很像是嘉傾,她怎麼來了這兒?
“箏兒,我們過去看看。”
顧箏還沒反應過來,蘇若綰就已經邁開步子朝著那姻緣樹下走去。
原來,真的是沈嘉傾。
蘇若綰看著她唇角有著幾分失意的笑,心中忽然一疼。
沈嘉傾是個很特別的女子,不如其他江南女子的溫婉,她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清新的味道。
但是蘇若綰,卻也從來沒有看見過沈嘉傾這麼的失魂落魄。
她笑著打招呼,不動聲色的把她觀察了個遍:“嘉傾,真是巧啊!”
“若綰,好幾天不見。”沈嘉傾努力想笑,但或許是心太累了,連唇角的弧度都是苦澀的。
“嘉傾,你……怎麼了?”
在相馬寺禮佛的地方往後走,有一條幽靜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直達一處亭子。
“若綰,我真是快被我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你爹?他逼你嫁人麼?”
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拆散了多少有情之人,大概也只有情這個字,能夠讓人萎靡不振了。
沈嘉傾坐在亭子的長椅上,目光飄得很遠,“大概是我不能逃脫的命吧。”
蘇若綰無言,握住了她的手。
沈嘉傾卻因為這一下的觸碰,肩膀隱隱的顫抖。
蘇若綰可以聽得出她喉嚨中壓抑著的低低的哽咽聲,過了一會兒,沈嘉傾帶著哭腔:“他明明是我爹,卻做了兩件最傷害我的事!要殺我最愛的人,要我嫁我不愛的人!”
蘇若綰身子一僵,所以……沈雲書很有可能是沈嘉傾的爹?
畢竟那一天百骨堂的人說,沈雲書要殺身為神醫的她的原因,是因為她救了顧遙之。
沈嘉傾在傾訴,這些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實在是太重了,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她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她所有的青蔥時光,全都給了顧遙之。
這一個她愛到了骨子裡的男人。
而蘇若綰,甚至可以說是她的朋友。因為志同道合,因為一見如故。
蘇若綰心疼她,從初見那一天到現在為止,大概也就九天左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