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力的屏障。
所謂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吧。
“我不日便會離開,陛下回京還勞你多多費心,李侍讀那裡你不必擔憂,江贏和自會照顧好她,絕不為難她,小將軍此次鎮北有功,陛下理應多嘉獎你,想著指婚也是指日可待了。”
顏南卿一聽他談到李芙爾,感激不盡,於他來講,若是皇帝和攝政王交好,自然沒有在糾纏他的道理,這也是他願意營救攝政王的原因,但一聽說他要離開,顏南卿又皺著眉道:“王爺要走麼?”
耿楚點點頭:“此番征戰江湖諸多門派都捲了進來,無極門中有許多人也戰死沙場,我要回去重新整頓,天不亮就出發,大概三月後會回來。”
“那王爺這麼晚是要?”
“去看看七皇子,他是皇子,大明沒有處置皇肆的道理,季昀謙的身份天下皆知,需要一個合理的名分處置他,臨走之前,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關押季昀謙的牢獄門口,顏南卿點點頭:“我陪王爺下去,以免他太不識抬舉。”
耿楚瞭然,和他一同下了牢房。
大明的牢房和戎狄不同,戎狄的牢房通常建在地下,只有一個出口,防止有人越獄,而大明的牢房很大氣,通風也好,不容易產生瘟疫。
耿楚從來不苛待俘虜,哪怕他曾經給了自己一段很難熬的日子,但只要他沒對季小九做什麼出格的事,他還是很寬宏大量的。
就像對顏南卿,他可以原諒所有傷害過他的人,但絕不容許別人對季小九有分毫的傷害。
他沒有命人對季昀謙上極刑,也沒讓他在這寒冷的夜晚凍的哆哆嗦嗦,他進去看季昀謙的時候,後者很怡然自得,大概鬥累了,如今什麼都沒有,反而一身輕鬆了。
季昀謙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這個時候還有閒心來瞧他的也就只有耿楚了,“大戰告捷,王爺不在帳裡歇著,下榻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顏南卿立在牢房外,進到牢房和季昀謙交涉的只有耿楚一人,他提刀聽著季昀謙狂妄的口氣,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所擔憂。
“賢太妃在城破之時,懸樑自盡在了王庭督帥府上,想必也是覺得無顏在面對當今太后,你又靠不住,才選擇了這條路。”
“賢太妃本就是我的一顆棋子,她需要一個兒子,而我需要一個高貴的出身,兩個從一開始就綁在一起的人,榮辱與共。”
“你大逆不道,罪該問斬。”耿楚淡淡道。
季昀謙緊緊抓住牢房的牢木,面孔變的無比猙獰,語氣陰狠:“可是你沒有資格處死我,季畫音也沒有,我是大明國的七皇子,有著先帝的血脈,天下皆知,若是沒有季畫音,我理當登基稱帝,都是你!你從中作梗,哪怕我身在行宮也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母親!當年的我有什麼錯?如今我奪取皇位,又有什麼錯?!”
耿楚被他的獸性激的後退了一步,但依然雲淡風輕,“你錯在。。。。。。生不逢時。”
耿楚的話音很淡,可季昀謙聽的清楚,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論才智論謀略,十個季畫音也不是他的對手,可為什麼到最後,他是階下囚,她卻是一國之君,“只要我季昀謙一天不死,季畫音的皇位就沒有一天是安穩的,我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處心積慮的想辦法復辟,傷不得你傷她,傷不得她傷她的兒子,從今往後提心吊膽,你們就等著過這樣的日子吧!”
他前世有一個兒子沒錯,在她懸樑自盡的最後一口氣時生了下來的,取名為朝日,季昀謙不提還好,他一提,耿楚就萬萬不能放過他,“我是沒有資格處死你,沒錯,當今陛下也沒有,你空有一個七皇子的金縷衣就以為完事無憂了,韓嬪常年居於行宮,德行不為人知,元德十六年誕下七皇子不幸夭折,為保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