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緋看著她揚唇輕笑了起來,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她一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我知道這個吻不能當著夏侯戟的面送給你,因為我怕他會打我,看他的拳頭似乎很有力呢,被打一下估計會殘廢掉的,所以我只能這樣偷偷摸摸的在這裡先送你了。”
歐陽珠兒點頭伸手摸著額頭:“你的禮物我會好好收藏的。”
“你要記得,在遙遠的遠方,還有一個名叫淡緋的男子,他始終記得第一次在樹頂偷看到你畫荷花滿堂時的樣子,他喜歡你的笑容,喜歡你的快樂,喜歡你無憂無慮的樣子,將來你如果幸福的話,就是他最大的心願。”
歐陽珠兒什麼也不說了,流著淚笑著點頭。
“如果夏侯戟對你不好,你還可以跑回來,我不會娶親的。”淡緋似是說笑,半有認真。
歐陽珠兒點頭。
“明天我約了夏侯戟來王府喝酒,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喝醉,萬一我喝醉要打他的話,你要攔著我哦。
當然,如果你不心疼,又想讓我好好幫你收拾他一頓的話,你可以不攔著我,我一定會幫你打他一個滿地找牙的,這是在我的地盤,他一定不敢還手。或者,他若真敢膽大的還手的話,我就不許他帶你離開。”淡緋說著咧嘴笑了起來。
歐陽珠兒噗嗤一聲破涕為笑,這個傢伙,總是這樣沒正型,就連這樣讓人感動的時刻,他也會說笑話讓她開心。
“已經太晚了,走,我送你回去休息,不然我的孩子該不依你了。”
“恩。”歐陽珠兒轉身,眼淚默默的流著。
她知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淡緋這樣的男人會如此的無條件的為她付出了,她真的很慶幸,她的人生中竟會認識淡緋這樣心如此乾淨,不摻任何雜質的男人。
是老天爺眷顧她吧。
歐陽珠兒回房將房門關上,淡緋沒有離去,而是站在窗外默默的盯著她所在的漆黑的房間發呆。
以前他不喜歡回王府,是因為這裡冰冷的沒有人情味,沒有人陪他談天說話。王府中的人都敬畏他是王爺,而如今因為這房間中有了他最最喜歡的珠兒,她不像別人那樣當他是一個王爺,只是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會跟他吵架鬥嘴鬧彆扭,會跟他談論天南海北的事情和她的心情,所以這王府不再冰冷了,對他來說似乎成了樂園。
可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這裡就又將被打回原形。這房間中,以後再也不會有他喜歡的珠兒,再也不會有人在夜半的時候陪他聊天,說理想,說未來,說孩子。
他又要變成孤單的一個人了,這茫茫人世中,能夠為他排解空虛寂寞的女子只此一個,可卻並不屬於他。
就算他再用輕鬆的表情掩藏心中的空虛,可事實就是事實,她要離開了。
月色悽迷,人影單隻,空虛的世界啊,萬物依然在輪迴,只有他,還是老樣子。
雖然睡的很少,可是歐陽珠兒卻還是早早的就起來了,名義上是睡了,其實她也始終在半夢半醒中徘徊。
淡緋的話攪的他心很亂,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傷了一個好男人的心,她原本的計劃全都打亂了,人生似乎有陷入了一場沒有前方的迷途啊。
清晨,月華回來了,她跪在歐陽珠兒的面前,感激歐陽珠兒對她的救贖。歐陽珠兒扶她起來,只是對她點頭笑。
救贖?確切的來說,應該是月華的善良救贖了她才對吧。
如果月華是個貪財的女子,或者月華只想著救自己的弟妹,那麼,現在的她大概還躺在病床上吧。
“月華,我要離開了。”歐陽珠兒的手還保持著扶月華的姿勢。
月華半彎的身子頓在那裡抬眼看她:“是因為奴婢的原因嗎?姑娘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