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開開心心地回答:“不認識。”
我無語了。
“那你幹嘛回答他的問題呢?”
“他要那麼問嘛,再說了,他向我問候我爸,我自然該禮貌地回答咯。”他理所當然地說著。
好吧,我捏緊倉木的手漸漸鬆開了,覺得身旁的這個人的思維,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來思考。
只是,白離剛才是怎麼了?或許對於他而言倉木也只是個陌生人,他不過是想讓我不高興,才故意說些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多想。
我懶得去關心白離了,繼續和倉木散了散步。
“白蘇,”他忽然說道,“陪我去買幾本雜誌好不好?”
“好。”
倉木最喜歡的雜誌是《看天下》和《我愛重型樂》,話說,我總覺得《我愛重型樂》是地下期刊,因為它是藉著賣CD的名義來賣這書,而雜誌裡除了前幾篇是搖滾樂之外,其它的內容全是亂起八糟,比如有深層含義的淫穢笑話,超重口味的小小說,頂級禁片的介紹,等等,但純良的倉木貌似對後邊的內容不感興趣,每次只撕下前幾頁搖滾樂的介紹留給自己,後邊的送給班上無聊的男生,偶爾也留給怪異的蔚然。
我和倉木對街道都不是很熟悉,像沒了觸角的螞蟻一樣亂走,終於到了一家雜誌鋪的時候,人家已經關門了,那個即將離開的賣書姐姐說:“你們明天再來吧,我們每天晚上七點半關門。”
這關門也太早了。難怪西藏的經濟總髮展不起來,看看以文化產業為代表的第三產業就知道了,哪裡有雜誌店這麼早關門的?我聯想起今早上和鮮之去的傳說中林芝最大的書店,看著裡面少的可憐的書,感慨這文化產業的發展真有待加強了。想想,就算在宋朝,話本和市民文學都是很流行的,普通人也可以讀點簡單的書,到處都有人唱詞,文化娛樂已經不再只是貴族的生活。
再看看現在的林芝,感覺文化氣氛還沒宋朝時候的南方好。
“真是奇怪,這裡天黑的晚,書店還關門早,”倉木無奈地搖搖頭,但嘴角邊上還是笑容,他看了看我,說,“乾脆去找點什麼吃吧,我餓了。”
“好吧。”我嘴裡答著,心想,一般這種時候,男生都會很委婉地先問問女生餓不餓的,倉木說話也太直接了點。
不過,也許這就是他吸引我的地方,和常人不同,沒有受到世俗禮儀完全的掌控,也沒有受到所謂常識束縛大腦,他在自己的世界裡保留了一塊自由的沃土,並且在沃土上種上了自己想要的品格。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不過不像之前那樣沒有頭緒,我記得來的時候經過一家德克士(雖然我很驚訝,人這麼少的地方德克士能開下去),我和倉木便一起去了。
可是到了那裡我才發現,我沒帶錢。
“呵呵,沒事的,”倉木看見我的囧樣,就笑起來,“我請你。”
他說“我請你”的時候,笑容不再那麼沒心沒肺,而是恰到好處,就像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倉木偶爾也有帥的時候嘛。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臉真長得不錯,但他身上確實缺少了十分吸引女性的魅力,他不懂得偽裝和賣弄,更不懂得怎樣去恭維,人比較單純,所以顯得怪異,甚至有時候有些可笑,所以,若真有個懂得如何勾引女人的男人再他旁邊,倉木在吸引異性發面除了外貌好就沒什麼優勢了。
不過,每當我想著如果倉木能像那些老練的男性一樣,裝出一副沉穩專注睿智的模樣,就會心生厭惡。
因為我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我就這麼喜歡簡單的他,這種喜歡不是少女發春時的朦朧與幼稚,而是人本身對美好事物的喜歡,雖然我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人。
“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