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飛見他這樣說,心情頓時有些失落,但他還是溫柔地笑道:“你要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今晚你能陪我吃這餐飯我就很高興了,那些誤會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跟周小姐真的沒有什麼,還有我父親……。那也是個誤會……。。”說到這他明顯底氣不足,但還是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需要時間來原諒我,沒關係,我會等,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朋友看,不要拒之千里。”
林萌舉杯啜飲,沉默不語,拳心越握越重,而那股熱氣漸漸從緊握的拳心中漫延出來,像一道道淺紅的小蛇順著經脈慢慢遊走在四肢百賅。
呼吸有些不穩,儘管面上波瀾不驚平靜如水,可林萌的全身都在發著熱,他一口一口地飲著紅酒,冰涼的酒水倒進喉嚨裡只能帶來片刻涼爽,不稍一會反彈出來更火燙的燥熱。
這種燥熱很快引起內心的渴求,他抬起眸子,眼前優雅的男子正對著自己說話,可說些什麼林萌並不知道,他的眼睛只是空洞望著杜雲飛微笑的唇和光潔的脖頸,順著脖頸下去是胸膛,再是腹部,而後……。。
身體難受地扭動了一下,林萌感到自己某個地方有些不正常的溼潤。
“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間。”林萌倏地站起來,抓著溼毛巾捂上發燙的臉疾步往衛生間走去。
杜雲飛忙起身跟著他,“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林萌突然動手推開他,力氣之大讓杜雲飛倒退了好幾步,撐著桌子才站穩,驚愕地望著他,“林少,你怎麼了?”
林萌捂著臉扭頭就走,匆匆扔下一句話:“對不起,我失陪了。”
快步衝進衛生間,林萌第一件事就是開啟水龍頭,拼命舀著冷水往臉上潑,他像個行走在沙漠裡飢渴難耐的人一樣,不停地用冷水撲面,大口大口地喝著清冷的水,一臉的溼潤,一身的狼狽,過了好一會才緩了口氣,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時,卻被驚了一跳。
鏡中的人兒哪兒還有平日清冷嚴謹的模樣,零亂溼潤的頭髮垂落在額前,眉飛輕挑入鬢髮,一雙漆黑的眸子亮若星子,唇瓣鮮紅欲滴仿若櫻桃,臉頰緋紅,鬆開的領口清晰可見根根細長的紅色遊絲。
他就像個妖孽,就連下意識的微微勾唇都能令人窒息。
林萌閉上眼睛,垂下頭趴在洗水臺上,他身體好熱,越來越熱,用再多的冷水也無濟於事,腦子裡迷迷濛濛的,無數個念頭冒出來匯成一個最大的渴望——交合,他需要迫切地激烈地歡愉,只有這樣才能拯救他已經乾涸的身體。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開啟了,一個西服筆挺的身影快步走到他身邊一把扶起他,林萌抬起眼,水霧朦朧,他竟一時看不清這人是誰。
杜雲飛在林萌抬頭那剎那間呼吸一窒,心就像被人狠掐了一下似的,竟漏跳了一拍,驚豔絕絕四個字從腦海中冒出來,太漂亮了,太嫵媚了,就連女人都比不上這人微微眯起的眸子。
他伸手顫顫地拔開林萌額前黑髮,漆黑的雙眼幽幽地望著他,唇角微微勾著,欲語還休,媚態十足,杜雲飛竟然像啞了般,屏氣恍神好一會,才輕聲問:“林少,你怎麼了?”
溫聲細語最能打動人心,可林萌知道,面前的人曾是自己最愛的人,也是親手送上毒水的人。
林萌握緊了拳心,努力讓自己站起來,他抓著洗手檯上的溼毛巾,捂住半邊臉頰,悶悶地說:“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說著用力推開杜雲飛,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去,不料才走幾步就踉蹌一下靠在洗手間牆邊,杜雲飛忙上前扶住他,“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發熱了?”
伸手去撫林萌額頭,發現確實熱的厲害,杜雲飛用掌心撫著他的臉,讓他靠在自己胸膛前,關切地說:“你怎麼突然發起燒來,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