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因此,就算是在翰林院或者皇帝那裡當差,他都是一身布衣。反正他的品級也不夠上朝,穿不穿,也無妨。
今天,恰好就是一身布衣。
“拉倒吧,哪裡有你這樣的官兒?”水生大笑著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吳節的小案前,用手指抓了一把松子,扔幾口中大口嚼著。
吳節先前在甲板上設了一個小案,上面放在幾碟松子、花生之類的小吃,同蛾子一道賞月。
水生:“咱在這段水道上走了二十年,什麼樣的官沒見過。能夠使官船的,起碼都是一縣的知縣老爺,都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看你年紀,比我還小,憑什麼用這種船。”
“官兒一定都是老頭子嗎,那麼,你說我又是什麼人?”吳節心中好笑,少年得志這種東西離普通百姓實在太遠,別說我吳節,就算是申時行,如今也算是政壇的後起之修,不也才二十來歲嗎?
水生又剝了一顆花生,將花生皮扔到地上,指著吳節道:“依我看來,你是個商人。”
吳節一愣:我什麼時候像商人了,咱好歹也是天下聞名的大名士,胸有詩書氣自華,也沒半點市儈氣啊!
水生:“問題出在你的衣裳上,按說能夠坐這種大船的,家中必然豪富。按照我大明朝的規矩,商人不許著綢緞,你一身棉布衣裳,不像是吃不起飯的人,不是商人又能是什麼?”
問題還出在衣服上了,吳節苦笑,倒不是他穿不起綢緞,實在是不喜歡那種感覺,北方氣候乾燥,綢緞穿在身上容易起靜電,那裡有純棉衣服舒適?
“你倒是眼尖。”
水生得意地說:“那是,咱老江湖了,看過得人不知道多少。還有,官員行船半差,按照大明朝的制度,不能帶家眷。你不斷連夫人都帶來了,還帶了孩子。方才我隔老遠就聽到嬰的啼哭,這才肯定這是一艘假官船,就找上門來了。”
吳節無奈:“佩服,佩服。你一口一個大明朝制度,今日找來,卻不知道有何見教?”
第三百七十五章賣不賣
聽吳節誇獎,水生更加自得,大喇喇道:“既然你問起這事,咱們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明人不說暗話,開個價錢出來吧。你還有多少空位,要多少銀子?”
吳節不解:“什麼空位,什麼開出價錢?”
“不對啊,不對啊!”水聲拍掉手中的碎屑,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吳節:“聽你口音也是南京本地人,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吳節:“真不知道。”
“看來遇到個雛兒了。”水生咧開開了嘴:“那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有一批貨要從這裡去南京,也就幾十裡的水道,想跟你擠一擠。借你官船的牌子,也好通關。”
水生:“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我水生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走的路多,別說大運河和長江這一段,連浙江福建那邊也去過,那地方現在正在打仗,一團稀爛。連那樣的地兒都敢去,還怕得了什麼?將來你若有生意用得著我,說一聲就是了。”
吳節心中一動,他也沒想到水生竟然去過前線。
他著次來南京,本有軍務在身,正好向他打聽前線的訊息。
“原來是走私,好大膽子!”連老三慢慢地朝他靠過去,只等吳節一聲令下,就將其拿下去見官。
真是笑話了,這鳥人膽子真大,竟然想讓堂堂翰林院學士,萬歲爺身邊的大紅人走私,不想活了。
吳節朝連老三擺了擺手,示意他忍耐。
就問水生:“是你的貨,難道是私鹽,這可是殺頭的買賣。再說,我這船上本就有貨物,還帶了家眷。可不能隨著你冒險。”
水生:“怎麼可能是私鹽,那活兒可都是被鹽狗子們壟斷了的。我水生雖然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