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可是你的阿父阿母一定會介意的。”她有些遺憾的說道。
桓大將軍還算了,壽康公主那樣的性情脾氣,有人“害”過她的兒子,她竟然能前嫌盡釋不予計較,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不會。”桓廣陽語氣篤定,“我阿父心胸寬廣,我阿母則根本不知內情。”
“原來是這樣。”任江城恍然大悟。
原來壽康公主什麼也不知道啊。
陵江王和桓大將軍越說越僵,打鬥得越來越厲害。
任江城有些擔心,晃晃桓廣陽的手,“哎,十三郎,陵江王到底年齡大了,令尊卻正值壯年,再打下去我怕陵江王體力不支。你還是進去給他們勸勸架吧,好不好?當年的事我會找機會問出來的。”
“你很關心陵江王。”桓廣陽凝視著她。
“我叫他翁翁的。”任江城神色柔和,“你知道麼?我雖然有祖父,可是和祖父一點也不親近,倒是陵江王慈祥又親切,我心甘情願叫他翁翁。”
“明白了。”桓廣陽點頭。
“哎,你再叫只鴿子來送我走,然後你進去勸架,好不好?”任江城小聲和他商量。
桓廣陽深深看著她,“你不害怕了?盛夏時節,竹林裡蟲蛇鼠蟻很多的。”
任江城背上生出涼意,下意識握緊了桓廣陽的手,卻還嘴硬著,“我膽子大的很,不怕,一點也不怕。”
一邊說大話,一邊向四周逡巡,唯恐哪裡鑽出個她特別不待見的活物來。
桓廣陽眼眸中有了笑意。
這倔脾氣的女郎,明明很害怕,卻偏偏卻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來。
“我送你出去,之後再回來。”他微笑道:“不必擔心陵江王體力不支,我有法子讓他們不打。”
“什麼法子啊?”任江城大為好奇。
桓廣陽笑了笑,口中發出清嘯之聲,這嘯聲清亮又高亢,似乎含有責備之意。
桓大將軍有些後悔,跳出了圈子,“我家十三郎不高興了,叔父,咱們不打了。”陵江王暴跳如雷,“這小子就在外面對不對?你讓他進來!你搖什麼頭,你是他阿父,難道還命令不了他?”桓大將軍笑道:“我家十三郎是從鬼門關前轉過一圈的人了,福大命大,與眾不同。他一向孝順,不過我這做父親的憐惜他,總是由著他的。他既然不願進來,總歸會有他的道理,我可不愛勉強他。”陵江王冷哼,“你又提起你那寶貝兒子受傷的事了,好像想要提醒我似的。桓惕,我告訴你,我沒有對不起你兒子,他受傷和我無關,治傷更不關我的事!”桓大將軍怒極反笑,“好,不關你的事,你全是被冤枉的!是桓家冤枉了你,你冰清玉潔、纖塵不染!”
裡面的兩個人不打架了,重新吵起嘴。
任江城覺得按照他倆吵架的這方式,再聽下去也聽不到什麼新鮮的猛料了,便拉拉桓廣陽的手,“我還答應過我阿母要快些回去呢。”桓廣陽不敢再耽擱,“是。”陪她向外走去。
他很熟悉竹林,不多時便到了方才進來的地方。
桓昭在不遠處的柳樹下一邊納涼,一邊往這邊張望,見他倆出了竹林,興奮的衝他倆揮揮手,“阿兄,阿令,我來了。”腳步輕盈的跑了過來。
任江城這時才意識到她和桓廣陽還是牽著手的,忙拍拍他,“哎,快放開。”桓廣陽萬分不捨,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不情不願鬆開了她溫軟的小手,“嗯,放開了。”
手一下子空了,桓廣陽很不適應,心中悵然。
桓昭到了近前,親呢握住任江城的雙手,笑咪咪問著她,“阿令,見到你阿父了麼?他出去了沒有?已經出去了啊,這下子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桓廣陽和妹妹一向友愛,可是看到本該由自己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