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萱嘲諷道“父親,你真是天真啊,若是這件事真與沈家有關,那麼沈氏九族性命堪憂,就算逃得一死,爵位什麼的,也別想了。柯兒是祖父的嫡孫,卻也只是其中一個而已,都已經走了,難道還要賠上整個沈家不成。”
沈致遠臉色青白,手攥著,青筋都凸起來了,顯然覺得沈玉萱說的真有可能發生。良久,他嘆一口氣說“玉萱,你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對你祖父起來間隙。”
顯然是聽說了,昨晚她和祖父談話的訊息,想必祖父的臉色不會很好。沒有發生的事?怎麼會沒有發生的事,分明就是前世發生過的事。曾經,她百思不得,皇家的力量,怎麼會什麼都查不到,直到,她知曉了沈家的那支暗衛。這才明白,定是祖父做了手腳。祖父知道,所以建安候府沒落的徹底,建安候夫人更是墜馬而死。
沈玉萱當初,只是懷疑劉氏,並沒想到和建安侯府有關。至於劉氏,直到沈菡出嫁後,才死了。想到當初,除了她和父親,誰又真正是為柯兒傷心呢。也許還高興呢,像是二嬸,安慰了她之後,不久對待她的態度就變了,長房嫡長孫歿了,也不可能立庶子,爵位自然是二房的。她沈玉萱在是高貴,也不過是一個出嫁女,還不是靠著孃家。
看著父親的眼睛,她說“父親,柯兒是你的兒子,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沈氏的主人,現在不過是早些而已。祖父年歲也大了,難道要一直操勞麼?想必祖父也和您說了,我要分家的事,我的那些個叔叔,都是祖父的兒子,可是唯有你才是柯兒的父親。”
沈致遠無奈道“玉萱,你的想法很是大逆不道。你的那些叔叔也沒有礙著你,他們也沒法和柯兒搶爵位,你祖父祖母還在,如何能分家呢。”
沈玉萱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父親,有些事情,與你想的不同,更不是爵位的問題,我不願意看到他們。他們也各有官職,就算離開國公府,也沒什麼不同。”
沈致遠道“怎麼會沒有不同,你那些弟弟妹妹,若是在國公府,親事起碼能上一個層次,現在分家,不是擺明,鎮國公府有事麼?”
沈玉萱目光悠遠看著窗外道“父親,總有一日會分家的,既然早晚都要離開,不如早些離開。這世上哪裡又有兩全的事情呢。”
說著她轉過頭看著沈致遠說“父親,過了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你為何會落得如此?杜默真為何會自盡?母親為何會抑鬱而終?我們父女又為何會生疏至此?沈菡為何會總是削想她不能得到的東西?”
沈玉萱每說一句,沈致遠臉色便白上一份。沒等他答話,沈玉萱接著道“這一切皆因,父親你想著兩全。父親與杜默真雖然青梅竹馬,但是無媒無聘,甚至你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我母親喜歡上你,你覺得這與家族有利,於是你答應了,你娶了公主,杜默真的身份也水漲船高,她嫁的必定會很好。對不對?”
沈致遠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麼狼狽過,可笑對著的是他的女兒。他輕聲說“玉萱,這話不是你該說的。”
沈玉萱沒管他,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看,你選了我母親,卻沒算到,杜默真對你情深意重,自盡了。所以你覺得愧疚,覺得愧對了她,卻沒想到,因愛也是能生恨的,她算計了你。再說我母親,她善良純粹,你對她很好,直到劉氏有了沈菡,你居然相信了一個尼姑的鬼話,相信那是杜默真的轉世。”
沈致遠慘白著臉說“沒錯,是母親親口告訴我的。”
沈玉萱嗤笑道“那是建安侯府幫忙算的,不過倒是很準,沈菡可不是和杜默真有八分像。所以你寵著她,你認為,我身份高,受盡寵愛,沈菡卻只有你這個父親。若不是落水那次,我們也不至於到此地步,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呢?一個健康,一個體弱,你甚至捨近求遠。”
沈致遠看著窗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