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文氏寬心——現在的文氏,就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人哄著。
文氏聽了道:“這是件好事,也是方便百姓的,只是不知蘇睿會不會從中作梗。”
齊敏笑道:“娘你也說了,這是件方便百姓的好事,他諒來也不會說些什麼的——最多不過說幾句我們賺錢不顧身份罷了,咱們也不必去理他。他的官聲不錯,不會怎麼為難我們的,他也要顧及臉面和聲譽的。”
文氏嘆了口氣:“這幾年,家裡的開銷全靠你的你三叔,寶兒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第十章 蘇睿為難
齊敏道:“娘,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您的女兒,您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文氏道:“我的兒,按理說我的心都死了,但一天不得著準信兒,我一天都不能閉眼啊!你放心,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年紀也大了,左右也就在這一年裡,我必定給你說個人家,不能耽誤了你!”
原來文氏想著齊敏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除非是齊寶馬上回來,不然如果自己真的撒手而去,那他們兩個再守孝三年,齊敏得到二十五歲再嫁人了,那可是完完全全的老姑娘了!
文氏整日躺在床上,其實也是受夠了這種煎熬,只是掛念著遠方的兒子,不然真是想死的心的有了。如今見齊敏撐著這個家,心裡也是又感動又愧疚——這些年來,多多少少她總是有點怨的。不管是丈夫的死,還是兒子的出走,總是與齊敏有著莫大的關係。
有時文氏也想——如果齊敏沒有來到齊家,那自己家又是個什麼樣子呢?哪怕丈夫中不了舉人,也中不了秀才,也能夠平平安安地在鄉下種田渡日,父慈子孝,那也是天倫之樂啊!
但是文氏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這事根本就怨不著齊敏,而且若不是齊敏,當初自己可能早就陷入了現在這樣的窘境了。
文氏本就是個多慮的人,心思多,且又不能開解,當年若不是齊敏,她早就精神抑鬱,不能自持了。
所以總體來說,文氏仍然對齊敏愛多於怨。如今她又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怎麼也不能看著齊敏就這樣耽誤下去的。
齊敏雖然明白文氏的良苦用心,但是卻想歪了,以為齊升在文氏面前說了什麼,趕緊道:“娘,你在胡說些什麼呀,您一定會好起來的。今兒郎中也說了,只要靜心調養,不會有什麼事的。寶兒今年也該回來了,您就等著好訊息吧,他一定立了軍功,做了將軍了!”
文氏點頭嘆道:“誠如你所言,固然是好的,唉……外面那些閒言碎語的,我也不是不知道,我若去了,那說的話可就更難聽了……”
原來外面傳言齊敏是命硬的,克完生身父母,之克養父母,再克兄弟姐妹,文氏居然也有所耳聞——估計又是那些偶爾來看望文氏的婦女所傳給她的吧,自從齊升高中後,與齊家往來的人更多了。
所幸文氏不是個迷信的人,又頗有主見,所以才沒有受那些影響,反而覺得這些對齊敏更加不公,更心疼齊敏了。
齊敏也知文氏是個有主見的人,又見她這樣說,知道她也是知道了那些傳言,又知她不是會被自己幾句寬慰的話所打動的,便上前道:“娘,雖然有道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您的平安健康,就是我們做兒女最大的福了。如今爹已經不在了,您就是我們最親的人,您可不能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您一定要好好的,咱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
齊敏也算是會說話的了,但是對文氏也是毫無辦法,說了一會兒,與齊芸一起陪著文氏用了晚飯,直到前面的人來報說家宴散了,這才離開文氏——真是沒有辦法啊,看著文氏病弱的樣子,怎麼勸也無效,心中的痛那簡直是無以復加的!
離開文氏,在院子裡看著滿天的星光,那浩瀚的宇宙,才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