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芸諾心不在焉,裴徵還在砍竹子,需要的竹子多,今天怕砍不完,沈芸諾叫著他一起回了,順便說了小洛在學堂的事兒,裴徵皺眉,“也是我沒想清楚,明日送小洛去學堂和夫子說說,小洛年紀小,別被人欺負了才好。”
沈芸諾也是這般想的,低下頭,認真的問小洛那些人有沒有打他,有沒有說不準和家裡的人說,小洛搖頭,看沈芸諾神色嚴肅,小臉也害怕起來,裴徵身上到處是灰塵,就著河邊隨便吸了吸手,拉住沈芸諾,“小木還和小洛一起呢,誰要是打小洛,小洛不說小木也會說的,再者,我和三哥每日送小洛去學堂,誰敢打他?”
如此,沈芸諾才稍微放心下來。
傍晚,沈聰和刀疤一起回來了,聽裴徵說起這事兒,沈聰心裡來氣,“竟敢欺負我沈聰的侄子,明日我送小洛去學堂,看我怎麼收拾他們一番。”
裴徵好笑,“小孩子都是那樣子的,真要嚇著他們了不好,明日我和夫子說聲就是了。”也是他們擔心小洛在學堂吃的不好,沒想著有這件事,好在大家年紀小,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來。
沈聰想想這也是個辦法,朝裴徵道,“家裡有多少新鮮的菌子,明日咱就可以拉去鎮上的酒樓賣了,有多少,酒樓都能有。”三家酒樓的生意好壞有差,要的菌子數量也不同,而且,菌子是山裡來的,能摘多少不是他們說了算,不過,和酒樓那邊說好了,生意最好的酒樓賣的分量肯定越多,其次推後。
沈芸諾在灶房聽著這話,喜上眉梢,站起身,朝擰了巾子準備擦臉的沈聰道,“所有得事兒都交代清楚了?有多少賣多少?”
沈聰胡亂的擦了擦臉,握著巾子,“你以為我們能摘多少菌子?有多少,酒樓都願意買,價格比市集上的多兩文,你心裡滿意不?”四文錢一斤,還是磨了半天嘴皮子才磨出來的,市集上菌子兩文,可畢竟五日一次集市,有得不新鮮了,新鮮的貨也不多,不像他們每日摘了新鮮的去鎮上,還送到酒樓後門,他賣的菌子,吃出毛病了找他,中間彎彎繞繞多得很。
沈芸諾算著價格,如此一來,一個夏天也能掙不少銀子了,“今日摘的我存著,明早該是新鮮的,如此的話,明日一早我們要早早的去山裡了。”裴徵和沈芸諾不認識酒樓的人,剛開始,那邊還得讓裴徵帶著。
“對,左右家裡的肉不多了,我們留著自己吃,明天開始就不賣肉,賣菌子了。”裴徵想起裴勇去鎮上做工的事兒,心下嘆氣,當時還想讓裴勇賣肉,哪知道這麼快就不賣了,不過家裡能掙錢,自然是高興的。
飯桌上,沈聰說起自己的計劃,“今日,知縣大人和我說了不少事兒,眼下清水鎮去各個城的道路都太狹窄的,明年準備先修路,將周邊的幾個城連線起來,清水鎮會越來越富裕,他的意思是想和我們一起做臘腸生意。”知縣大人是個有抱負的,人正直年輕,在清水鎮必定會大展拳腳,他說的話沈聰是相信的,“我沒有馬上答應他,不過看他的意思很看好這個生意。”
那些臘肉臘腸,知縣大人買回去送給他爹孃了,中間只怕還發生了他不知曉的事兒,認真的看著沈芸諾,“阿諾,法子是你想出來的,你怎麼說?”
能和知縣大人做生意她心裡自然是樂意的,尤其,從服徭役的事兒就看得出來,知縣大人是個清官,不過她心有疑惑,“清水鎮那麼多生意,知縣大人怎麼就想起做臘腸生意了?”
這點沈聰也不明白,“我也疑惑,等我問清楚了再說吧,知縣大人和咱們混日子的不同,他胸中有溝壑,未來幾年清水鎮變化大著,明年開春著手修路那會就要服徭役,家裡自願出人,男女老少都成,每日包吃還有工錢,一輩子,哪回遇著過這種好事?也是知縣大人真把咱老百姓放在心上。”
男女老少,知縣大人確實是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