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脫之詞。
至於讓母親留在滄州治病,那就更是可笑至極了。
前一世母親拖著病軀回去給老太太賀壽,操辦壽宴,還落了個不敬婆母不孝不順的名頭。若是母親真得如信中所言不回去的話,恐怕還有更大的帽子要扣在母親頭上呢。
怪不得父親會這麼生氣,夫榮妻貴,夫妻一體。老太太這樣做,不僅僅是刁難母親,更是給父親沒臉。
他心裡怎麼可能會好過呢?換過任何一個人,也不會高興的。
這一天晚上,顧重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對於京城顧家,她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在後宅隻手遮天的老太太對於他們一家不甚喜歡,不僅僅是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父親是她名義上的兒子,卻因為男女有別,又在外宅行走,只要晨昏定省請安即可。可母親身為兒媳婦,卻是避無可避。與老太太周旋的時候,吃了很多的苦頭。因為她故意欺壓母親。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父親並非老太太親生的嫡子,而是祖父老慶陽侯的妾氏孫姨奶奶所生。
雖然老慶陽侯已經故去,孫姨奶奶也不在人世了,可老太太依然不喜歡父親,連帶著對母親也有諸多挑剔。
老太太厭惡父親,欺壓母親,對自己更是十分討厭。在老太太面前,自己的待遇跟其他幾位姐妹簡直天差地別。
除了長房伯祖家的大堂姐之外,家中還有三個姐姐,大姐姐顧重華才貌雙全,是侯府嫡長女,從小就聲名在外。後來參加考試,進了京都最著名的女子書院蕊珠書院學習。學成後宣告更勝,求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
沒想到她卻誰也不嫁,而是選擇了帶髮修行,在家中做了居士。令整個京都的人為之譁然唏噓。
二姐姐與三姐姐她離開顧家到舅舅家住之後就沒有什麼聯絡了。
她只知道三姐姐嫁給了她的表格,出嫁沒多久就病故了。而二姐姐如何了,她依稀聽表姐說過,這會子真的想不起來。
倒是伯祖長房的重芳堂姐,嫁給了翰林的兒子,夫唱婦隨,日子過得很好。
顧重陽翻了個身,嘆了一口氣。
上一世因為與繼母葛碧蓮關係冷淡,因為對父親有怨言,所以離開顧家之後,那些人都漸漸疏遠了。
這一世母親好好的,葛碧蓮不會進門,應該不會如此了吧。
綠蕪溫柔的聲音打斷了顧重陽的思緒:“小姐,夜深了,快睡吧,明兒要早起呢。”
“知道了。”
顧重陽悶悶地應了一聲,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好像剛閉眼一會,就聽到綠蕪再次喊自己:“小姐,該起床了。”
顧重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外面天色迷濛,就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丑時末了。”綠蕪笑道:“老爺跟夫人都已經起了,咱們馬上就要啟程了。”
顧重陽立馬坐起來,側耳傾聽,果然聽到外面咕咕咚咚有人來來回回上下樓梯,想來是下人們在搬運東西。
綠蕪與青芷上前來幫她穿衣梳洗。
等他們收拾好,去大堂跟父親母親一起用過早飯,顧重陽一行人就出了門,坐上馬車,朝碼頭駛去。
等到了碼頭,天色已經大明瞭。東邊的天空出現粉色的雲彩,太陽如鴨蛋黃一般大小,亮亮的光線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顧重陽站在船頭甲板上吹風,只覺得秋風怡人,令人精神振奮。
在滄州停留了許久,家中上下人等都急不可待地想要回京了。下人手腳十分麻利,不多時全部的東西就都搬上了船。
就在他們準備拔錨啟程的時候,岸邊上的一輛馬車上突然跳下來一個人,急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