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發現手指上有一股溼滑黏膩香噴噴的東西,放到鼻子上一聞,一股濃重的桂花香味傳到了他的鼻子裡。
他一下子就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習武多年,怎麼會被小小的門檻絆倒?若不是因為粗心大意怎麼會著了她的道?
除了師姐,他郝少陽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地討好過別人,沒想到她卻如此不識抬舉。上美人圖有什麼不好?她不願意就算了,有必要避之如蛇蠍嗎?就算之前他做錯了事,認錯了人,她也不能這樣死咬著不放吧?難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能讓它好好過去嗎?
郝少陽是臨江侯世孫,姨母是當今皇后,他從小也是養在皇后身邊長大的,向來都是別人巴結他,他何曾巴結過別人?
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委屈,像今天這樣,別人給他氣受還是頭一回,他如何能忍?
想著這幾天來自己做的事情,他越想越惱,登時臉就變了。
他手上稍一用力,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重陽看到他紅腫的鼻子上血跡斑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摔的這麼嚴重?還流血了?後悔與自責瞬間就湧上了她的心頭。
“你沒事吧?”顧重陽擔心地問道。
本來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的,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摔的這麼狠。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恐怕就希望本小爺出事吧。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本小爺現在好的很呢。”
就這一句話,讓顧重陽心裡的愧疚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總是自己吃虧,他一直佔便宜。如今自己捉弄了他一回,他就受不了了。他怎麼就不想想她之前受的苦呢?
顧重陽也沒好氣道:“既然如此,那郝公子請便吧,我這裡不歡迎你。”
“你說什麼!”
剛才他雖然生氣卻還能控制住,聽了顧重陽趕他走的這句話,郝少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炸毛了。
他怒喝一聲,大步走到顧重陽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
屋裡的丫鬟發出一片驚呼聲,綠蕪更是立馬跑出去叫人。
顧重陽忍不住皺眉,一雙眼睛卻憤怒地瞪著郝少陽,又來這一招:“怎麼?惱羞成怒了?”
郝少陽五指收緊,卻突然收回了胳膊。
只是臉色鐵青,神色冰冷,又恢復了第一次見面時的不可一世。
他是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顧重陽,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這樣捉弄本小爺,我會讓你後悔的。”
顧重陽冷笑一聲:“如此,我等著!”
郝少陽咬咬牙,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遠了,顧重陽心裡才生出幾許後怕來。
以後的日子,怕是不能消停了。
他這番受了屈辱,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他這樣的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自己避到母親院子裡恐怕也無濟於事。
這樣想著,顧重陽就道:“你們不用收拾了,咱們今天不去夫人那邊住了,過幾天再說。”
如果郝少陽要對付她,她就承受著好了。等他出了氣,自然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她不能再跟郝少陽糾纏了,她必須把精力放到母親的身體上來,離十一月初八,還有十來天,她不能分神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在接來下的五六天裡,郝少陽都沒有出現。
整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等到第七天的時候,顧重陽可以確定,他是不會再來了。
她這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可新的麻煩又來了,自打她上一次幫了柴惜月,柴惜月就當她是好姐妹,經常來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