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嗎?”
柴惜月信誓旦旦道:“我當然不想回去,湖北有什麼好?什麼都沒有,最重要的是沒有你們這幾個知心的姐妹。四表妹,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你幫我跟大夫人求求情,好不好?”
“惜月表姐,你父親生了重病,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顧重陽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想回去侍疾呢?沒想到一根本不想回去,跟我想的可一點也不一樣。”
顧重陽的話裡面帶了七分驚訝三分諷刺,柴惜月如何聽不出來?
自打父親生病了的訊息傳過來,她滿心滿眼都是對於自己要離開侯府的不甘,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琢磨要如何留在侯府。
至於父親病得怎麼樣,她一點也不曾想過。
天大地大,孝道最大,自己父親病了一點都不擔心,只想著留在侯府,這個理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顧重陽的話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還將她心裡那點子自私的小算計暴露無餘。
慚愧與羞臊交織,她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四表妹,你誤會我了。”柴惜月磕磕絆絆道:“我心裡其實很擔心我父親的,只是我父親不過是偶感小恙,我就是擔心也無濟於事。再說了,我又不是大夫,就算我回去了,也沒有辦法幫我父親治病啊。”
父親已經病了,她也無可奈何,又不是她害父親病的。父親沒本事,連帶著她也要受苦受累,她沒埋怨父親就是好的了。如今父親病了,有母親與哥哥回去就行了。
他們一個是父親的原配,一個是父親的長子,有什麼事情他們應該趕在前面一力承擔。
至於自己,她不過是個女兒,能做的實在有限。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女兒嘛,不就是一門親戚。雖然自己沒有嫁出去,但也過不了幾年了。
既然遲早自己都是別人家的人,那還不如現在就把孃家當成一門親戚呢。
既然是親戚那就好辦了。她留在侯府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前程。前程與親戚孰重孰輕,相信是個人都能分清的。
她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甚至有些怨恨父親,不僅沒能給她提供任何幫助,反而還拖累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真是太不應該了。
她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四表妹,我實在是太想跟你們在一起了。”
顧重陽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幫表姐吧。”
“真的嗎?”柴惜月一想到自己有機會留在侯府,剛才的忐忑尬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激動地搓著手,臉紅地望著顧重陽:“四表妹,你沒有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顧重陽道:“我這就去跟大伯母說。不過,大伯母會不會聽我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柴惜月十分激動:“只要你跟大夫人說,你很希望我留下來,大夫人這麼通情達理的人一定會同意的。”
看著顧重陽帶著丫鬟乖乖去了大夫人居住的宜春院,柴惜月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她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去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對她十分滿意,讚不絕口,說她漂亮又懂事。
大夫人這麼喜歡她,心裡一定想讓她留下來的,只是沒有藉口而已。如今顧重陽去了,大夫人有了理由,一定會把她留下來的。
柴惜月越想心裡越高興。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大夫人根本沒有出言挽留她。不僅如此,侯府裡開始有人說她愛慕虛榮,天性涼薄,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父親,不願意回去侍疾,只想留在京城享福……
流言四起,連丫鬟婆子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更是會在她轉身的時候,小聲嘀咕,說她痴心妄想,是不孝之女。
柴惜月氣得渾身亂顫,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