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說說話,都覺得死而無憾。
她不能褻瀆王九郎,不能因為他喝醉了就趁人之危。
她知道王九郎不喜歡女子,或許喜歡男子或許男女都不喜歡,但至少他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他此刻這樣做,不過是喝醉了而已。
他醉了,可她沒有,她不能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不能毀了王九郎的清白。
念頭一起,她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悉數退卻,身上的力氣也回來了。
顧重陽豁然起身,推開了王九郎。
原本他就喝多了,此刻更覺得頭暈,被她冷不防地一推,竟然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九郎,你沒事吧。”
平時他挺拔如松,偉岸如山,山崩地裂都不曾皺眉,此刻因為她一推而倒了下去,顧重陽嚇了一大跳,趕緊過來要扶他起來。
王九郎睜開眼睛見她靠近,長臂一伸將她攬過來,顧重陽重重一跌壓在他的胸膛上,正要起來,就感覺身體一翻,王九郎已經將她壓到身下。
眉對眉,眼對眼,她頭一回離王九郎這麼近,他如畫的眉目,白皙染了粉紅的面板,高挺的鼻樑,如玉雕琢的臉龐,無限放大。還有他溫熱的,帶著淡淡酒味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讓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王九郎也在看她,一雙眸子卻只盯著她的唇。
兩人呼吸都亂了,呼吸交錯間,王九郎突然壓下來,擒住了她的唇。
顧重陽腦中轟隆隆作響,心撲通撲通幾乎要跳出胸膛,感覺身體像被人點了一把火,連腳趾頭都發燙繃直。
隨著他慢慢深入,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那緊張也變成了享受,好像是喝醉了一樣,整個人都微微發暈起來,只隨著他的呼吸而呼吸,任由他的吻帶著狂風暴雨將她淹沒。
顧重陽暈了,忘記了自己,就在她想要回應他的時候,身上突然一重,王九郎的頭歪到一邊,靠在了她的柔軟上。
顧重陽羞愧極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身上的人卻半天不動,還發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顧重陽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失落還是輕鬆,王九郎睡著了。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起床梳妝摸了摸微微發腫的唇,顧重陽有些發怔。
昨天晚上九郎醉了,可她沒醉。她沒有把持住,還是趁人之危了。那個人是王九郎,若是京中那些愛慕他的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一定恨死她了。
九郎對她並無男女之情,那就當成一場夢吧。
一切如常,除了她沒見到王九郎的面之外。
一路不停,白天行船,晚上停泊,六天之後,他們到達山東省東昌府臨清鎮港。
臨清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其離京城不過四五天的路程,南來北往的客商都喜歡在臨清停留,久而久之,臨清漸漸發展成為一個很大的港口。
提到臨清,人們都會想起“富庶甲齊郡、繁華壓兩京”這句俗諺。
船停在江邊,岸上掛滿了燈籠,車馬成群,人流如織,有富有窮,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雖然鬧哄哄的很吵,卻也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有挎了籃子包著頭的老婦人站在岸邊拉著長長的音調兜售小食,見顧重陽主僕站在船頭,那老婦人就衝她們笑:“大小姐,要不要嚐嚐我做的驢肉火燒?火燒脆,驢肉香,吃上一個賽天堂。”
“真有這麼好吃嗎?”顧重陽其實不大想吃,就是聽她說話口音與京城不同,拖的長長的調子十分有趣。
有人願意搭話,婆子笑得殷勤:“當然好吃,老婆子是河北滄州人氏,做出來的驢肉火燒味道正宗地道,又酥又脆,保管大小姐吃了忘不掉。整個臨清港只有我一個會做,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大小姐要不要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