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六點,我到仙月林接你。”
見怪不怪了,他們在工作上,也常常面臨這種局面。有一回劉羅新喝醉了,破天荒發了點牢騷,說的就是喬正僧太獨斷。但末了他又不無酸意的表示,喬先生對你好。
楊滿聽了很無語。他們的衝突其實很多,有時候放在明處,有時候暗潮洶湧。喬正僧偶爾也會讓步,但他發起火來,說話極其傷人。有一次把菸頭甩到窗簾子上,還差點點著了整間屋子。
可最後劉羅新卻指著他鼻子喊,別生在福中不知福。換成我,他還會燒房子?直接把我點了差不多。
這就是他從來乖順,說東不敢往西的原因?楊滿有一點心驚。但他轉念又覺得,這無非是給自己的私心找藉口,因為劉羅新要保住飯碗呀。
那麼自己算不算一個好的職員?至少在對抗的時候他從未想過,如果喬正僧讓他滾蛋的話該怎麼辦。
六點鐘是沒時間回來換衣服的。所以楊滿第二天帶了一套西服去舞廳,打算在出發前換上。
天冷的滴水成冰了,但喬正僧還要在車裡面折騰。
只要楊滿在,喬正僧就絕對不開車。這讓人覺得他請個汽車伕,就是為了坐後排在路上廝混的。
所以不光是常媽,小榮也心知肚明瞭。
喬正僧是旁若無人的,一邊激吻著,手就伸到楊滿的雙腿間。隔著褲子,也能摸得情難自禁。最近是越來越邪性了。明明是細弱的綿軟的,伏在那裡像一隻昏迷的雀,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去碰它。
就這麼捂在掌心裡,也有一種別樣的悸動,使他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但楊滿反感他這樣。畢竟上回不小心硬了的時候,對方激動的樣子他還記得。這就說明喬正僧是正常的,並沒有愛一種殘缺的嗜好。
雖然,喬正僧此刻的情動也是貨真價實,吸著他的耳朵說,“幫我一下。”
楊滿懂得這個意思,俯下身幫他解開褲子。
喬正僧低下頭,看到楊滿趴在自己腿上。扯掉圍巾後,露出來的那一截脖頸,看上去盈盈一握,在冬天裡就格外誘人。那麼夏天呢,喬正僧想,不知道他肯不肯穿一雙玻璃絲襪。
下車的時候,楊滿的鬢角沾著碎髮,他出了一點汗。還有唇也是紅的,柔軟溼潤的樣子。
小榮幫忙開門,始終低著頭。但楊滿站在路邊,看著他坐回到駕駛位。他們在後視鏡裡對望了一眼。
喬正僧在車上喊,“快點進去,外面太冷。”
明明也沒風,但寒氣是悄無聲息的往骨頭裡鑽。楊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或許就是因為天寒地凍的,下午項寶通出現的時候,手下人一窩蜂的往裡面擠,黑壓壓的站了一片。
被叫出來的時候,看到這麼些人,楊滿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項寶通脫掉黑呢子大衣,裡面一件綢子長衫加翻毛皮馬褂,倒也是別樣的中西合璧。楊滿是沒看過他這樣打扮的,自從他騰達後,他們就很少見面了。
“九爺,這麼冷的天,還帶兄弟們來捧場?”當初拜堂口的時候,項寶通排第九。現在稱爺了,就連喬正僧見了他,也一樣的這麼稱呼。
項寶通左右看了看,馬上吼,“怎麼都進來了?滾滾滾,給我出去。”
楊滿覺得好笑了,站到門口也沒什麼分別,一樣影響生意。不過他還是好聲好氣的說,“到底有什麼事,要不要進去說?”
項寶通心裡一動,覺得這個人又輕又軟的聲音,還真他孃的好聽,也難怪女人喜歡他。不對,見鬼了,男人也喜歡。但他對楊滿的感覺,就實在是太複雜了。明知道他是個好人,對自己還有過救命之恩,但察覺到吳麗環對他有過綿綿情意之後,心裡就藏了個疙瘩。
楊滿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