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悚然。
死人見過不少,那些被射。死的奴隸,他們驚恐絕望的目光,在記憶中依舊鮮明。
可是那樣的死狀她確實第一次見過,如此駭人。
在他的懷裡趴了一會,等到心神鎮定了些的時候這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花容墨笙,見他墨色的長袍並沒有染上什麼血跡,這才鬆了口氣。
“你沒有哪兒受傷吧?”
花容墨笙聽後打趣道:“本王若是受傷了,你這麼久才問,怕也失血過多死了!”
她勉強笑了笑,“你這不是沒有受傷了嗎?不過剛才謝謝你!”
這些黑衣人定是針對他而來,可是剛才在長箭射來的時候,是花容墨笙多次將她護在身。下,剛剛也是他一箭射死了那個黑衣人,算起來是他救了她。
“本王不救沒用的人,今晚你就好好伺。候本王好了,還有,本王的衣物是不是該輪到你清洗了?還有服。侍本王沐浴!”
該是她要做的,他一件也沒忘記。
剛剛的好感,剎那間化為烏有。
蘇流年離開他的懷裡,目光看著不遠處地上躺了一堆黑衣人,每一個的心臟位置都中了箭,流淌著黑色的血液,甚至還能嗅到空氣中血腥的味道。
眉頭輕微一皺,她問,“他們都是什麼人,為何想要置你於死地?”
她記得之前他胸口受的傷也是箭傷,箭上餵了毒,傷在左。胸。處,此時那裡還留著淡淡的傷疤,那一箭幾乎要了他的命。
此時這一批黑衣人可是與以往那樣是同一批黑衣人?
“想要本王的命的人多得去了,你知道這麼多做什麼?”
花容墨笙輕輕笑著,似乎不想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又道,“本王的衣物必須洗乾淨,要有一點點的汙漬,本王要你下不了床!”
蘇流年無語了!
明明剛生死關頭,此時怎麼就移到床。上的話題了?
她這腦袋會轉不過彎的。
“精。蟲。上。腦了!也不怕精。盡。人。亡!”她罵了一聲。
見這裡實在是屍體太多,拉了他就往馬車的地方走去,但一想到馬車上還有剛才那名黑衣人的屍體,蘇流年又停下了腳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淡淡笑著,拉著蘇流年的手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此時馬車已經不成樣子,如刺蝟一般,而駕駛的位置上還躺著個死不瞑目的黑衣人。
花容墨笙便捨棄了馬車,牽了馬讓蘇流年坐好,自己這才輕巧地翻身上馬,一手將她護在身前。
蘇流年也不顧及什麼男女有別,她與他也不需要再如此做作,老早就已經不清不白的,乾脆往後一靠,靠在他的懷裡,舒適的,溫暖的。
她記得前天夜裡,她也是這麼靠在花容丹傾的懷裡,兩人騎於馬上,一路上似乎是花容丹傾有意放慢了速度,她只覺得那一次騎了好久好久這才回到了七王府裡。
只是沒有此時的自然,那時候第一次與花容丹傾靠得那麼近,她幾乎是僵硬著背,導致後來一陣痠疼。
而此時天空晴朗,微風習習,寧靜安好。
剛才的驚心動魄已過,此時剩餘的便是劫後重生的美好。
活著真的很好!
如果花容墨笙是個平凡人那該多好,危險的時候可以護著她,偶爾可以逗著她玩,再偶爾吵吵嘴,她想她一定會動心。
徹底淪陷!
而此時,她得守著自己的心,不能去喜歡,或者其實已經喜歡上了,可她不能去承認。
唇角微微勾起一笑,幾分澀意。
花容墨笙見她靠於自己的懷裡,閉著眼輕笑,笑容卻是那麼苦澀,眼裡一窒,他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