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茹家的女兒就那麼可你的心,居然需要拿我大清的一個知縣去換?”
胤禛恭敬地伏在地上磕了磕:“回皇阿瑪,大清的知縣別說是一個奴才的女兒,便是兒臣自己,也不足以換的,兒臣薦了茹志山,蓋因其性忠淳,其志堅貞,其才敏捷,善謀能斷,必能治理好氐羌之患,解皇阿瑪心頭之憂。”
“這麼說,不是因為茹家女兒?”皇帝意味深長看向抬起頭的兒子。
胤禛清了清嗓子,臉上出現一絲薄紅:“兒子確實喜愛茹家女兒之色,不過,若皇阿瑪不許兒子將之接入府中,兒子立馬將其送至其父身邊。”
看著四兒子罕有的郝然之態,皇帝心中忍不住一樂,卻仍然故意繃著臉嚇唬道:“為免你為女色所惑,那女子朕還是下旨賜死吧。”
胤禛毫不猶豫將頭磕了下去:“兒子遵命,這就回府將之處理了。”
說著,起身便欲退出御書房。
看著兒子以不帶絲毫遲滯的腳步走至御書房門口,皇帝終於開口喝止:“回來。”
胤禛停下腳步,回身彎下腰:“皇阿瑪?”
皇帝起身,踱步走到御書房門口:“朕是個殘暴弒殺的昏君嗎,一個不樂意便要抹殺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
“皇阿瑪英明神武,德被四海,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至今,朝堂內外政治清明,廟堂江湖無不受恩,若皇阿瑪是昏君,則自古之帝無明矣。”
皇帝終於忍不住笑了,“老四啊,想不到你拍起馬屁來,也不同凡響啊。”
“兒子所言,皆出自肺腑”,胤禛肅色:“兒子平日常微服出行,所見所聞,無不是百姓對皇阿瑪的愛戴,便是三年前,初見茹家女兒,時年不過七歲的小童便說出‘康熙盛世清平安寧’之語。”
“哦?”皇帝意外地回頭看了四兒子一眼,抬腳邁步走出御書房:“一個七歲女童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必然是日常受其父薰陶所致吧,這茹志山倒是個忠君的。”
胤禛抬腳跟了上去,恭然回道:“當年兒子也是如皇阿瑪一般想法,故而在考察了一年後,將其父收入了門下,這兩年兒子眼見著茹志山處事謹慎,辦事精明,又心志堅毅,透過勤勉苦學終於透過春闈考中進士,故此,薦其為官。”
站在御書房前的臺階上,抬頭看向清朗不見絲毫雲彩的碧空,皇帝頭腦一清,心情一時大好,終於點了點頭:“父親是忠君之臣,女兒的性情想來也差不了,如今你既將之接入了府中,便好生教導,莫要因太過愛護使之移了性情,待過了選秀,朕便將其賜予你。”
胤禛垂頭:“是,兒子知道了。”
“十歲的孩子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早早接入你府中也好,免了學到小門小戶一些不好的毛病。”皇帝收回遠望的目光:“無事便回去吧,記得好好辦差。”
“是,兒子告退。”
皇帝看了一眼四兒子安然離去的步伐,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深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回了御書房。
走出紫禁城,坐進候在宮外的車駕,胤禛長長吐出一口氣。
“爺?”
高勿庸捧著一塊巾帕,小心遞到自家主子爺手邊:“您擦擦汗。”
胤禛伸手在額上一抹,竟抹了一手的汗。
“回府。”
“嗻!”
朱漆車駕緩緩啟動,終於放鬆下來的胤禛這才發現,背上一片溼涼,卻是內衣早已被冷汗打溼。
“高勿庸,褻衣。”
高勿庸立即開啟車廂裡的一個暗格,取出內裡放置的白色褻衣,回身動作麻利地服侍著主子換下溼透了的內衣,又飛快倒好茶,放在胤禛抬手便能觸及的地方,便縮排了角落。
舒舒服服靠在車壁上,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