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丹增,茹蕙下意識將手縮排了袖口。
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一臉警惕的茹蕙如同最柔弱羔羊一樣只會一步步後退,丹增一臉快意,仰頭大笑。
“賤奴才,躲了半個月,終於還是叫你落在了爺的手裡,這就是長生天的意旨,讓你註定要死在爺的手裡。”
自與烏蘭見面後,四阿哥便壓著茹蕙跟蘇培盛學蒙語,因為過人的記憶力如同燒錄一樣將單詞與讀音刻在了腦海,因此茹蕙學習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已讓蘇培盛教無可教,此時,面對丹增的威脅,茹蕙冷聲質問:“你想殺我?”
清脆的嗓音,生澀的蒙語,看著明明被包圍在殺氣騰騰的蒙古大漢們中間,卻沒有絲毫懼色的奴才——那日,這個賤奴才就是頂著這樣一張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臉,用滿語口口聲聲質問,以致讓他在營地裡丟盡了腳,更見責於父王,就是這樣弱得像兔子一樣的賤奴才,讓他堂堂親王之子變成了一個笑話。
只要這個賤奴才活著一天,他丹增就直不起腰,只有殺了她,才能洗刷掉她加諸於他身上的恥辱。
丹增眯了眯眼,心中殺機翻騰,不可扼止:“爺不喜歡你的眼睛,爺要把它們挖出來,然後,爺會把你的四肢割下,頭顱斬下,讓你流血而亡——恥辱,只有用鮮血才能洗刷。”
抽出腰間的短刀,丹增翻身下馬,一步步走進蒙古大漢們的包圍圈。
尋冬懼怕得渾身直抖,查郎阿大人為什麼還不來?小貴子不是去找他了嗎?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回來?
環視四周,每一個方向都有高大結實的蒙古大漢堵住,就算查郎阿大人來了,一個人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十幾個蒙古大漢,她們根本無路可逃,尋冬絕望了。
逼近的丹增慢慢舉起的手上閃著寒光的短刀。
看著已經進到自己三尺範圍的丹增,茹蕙笑了。
一蓬□□,在風中如雲煙乍散,隨風飄進了每一個迎風而立的蒙古男人的鼻中,如牆一般堵著茹蕙與尋冬的包圍圈頓時坍塌了三面,首當其中的,便是離著茹蕙最近的丹增。
在一聲聲軀體砸倒在草地的沉悶聲響中,一聲箭矢破空的尖銳利嘯傳入還清醒著的幾個蒙古人的耳膜,驚醒了他們因為不敢置信而陷入短暫失神的心志。
“噗!”
利矢入骨。
一蓬血花在空中飛濺而起。
一個背風而立的蒙古男人頓時斃命。
血脈中深置的對箭矢的躲避本能讓剩下的兩個背風而立的壯漢下意識滾進了草叢中,只是他們這種本能,卻將他們送到了下風口。
又一篷白色粉末炸開,兩個蒙古男人因為急劇呼吸帶進體內的白色粉末,迅速喪失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沒管那幾乎將眼珠子瞪出眼眶的尋冬,茹蕙衝遠處的小樹林揮了揮手,回身走向軟癱在地的丹增,彎腰將手舉到他臉的上方。
一滴黑色的液體憑空出現,滴落在丹增微張的唇中。
緩緩站起身,茹蕙輕笑:“尋冬,去將查郎阿與小貴子叫回來,就說咱們可以回家了。”
聽著尋冬跑遠,茹蕙舉目四顧,碧天高闊、清風送爽,蒙古高原的夏日真美啊。
……
四阿哥回到帳篷時,臉色有些奇怪。
茹蕙含笑上前服侍著他換上常服,遞上尋冬端上的茶。
四阿哥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將空茶盞交到茹蕙手中,深深看著她:“你昨天回來說遇到了丹增?”
果然。
早有所料的茹蕙點頭:“是啊,不是和你說了?”
看著臉上毫無異色的茹蕙,四阿哥突然不知道該開口。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