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兒給我的傳書上提到過他,字裡行間都是對他的讚揚。”軒轅玄霄坐斜著身子躺在馬車裡,伸手端起一杯茶水看看說。
“我現在也想看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他也許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問一下。”上官雪妍放下剛拿出的醫書,看著軒轅玄霄說。
“不知道王爺和王妃現在可有時間聽下官的解釋?”就在軒轅玄霄和上官雪妍討論韓子硯的時候,外面傳來韓子硯的聲音。
“說。”裡面傳來軒轅玄霄簡單明瞭的回答。
“我叫韓子硯,就出生在前面不遠的那個叫流水村的地方。哪裡和王爺你們今天見到的這個村子一樣都是被賦稅壓垮的村莊,其實這裡的村子大多都這樣。我小時候家裡條件很不好,人多地少吃不飽,還要上很多的賦稅,家裡根本就負擔不起,家境也就越難過。爺爺和奶奶就都是在飢餓中離開的,叔叔是在無錢治病的情況下離去的。就連我的爹孃在我五歲那年也死了,那年衙役上門要拿我抵稅的時候,爹孃在和他們爭執中被他們打死的。要不是舅舅突然出現拿了銀兩交了稅收,我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們家恐怕就沒什麼人了。那時的我懵懂無知,但是有些事耳濡目染還是知道的,小小的我就記住了他們的死就是因為嚴重的賦稅。我到舅舅家以後他們對我很好。舅舅還送我去讀書,也許我就是知道自己長大的要做什麼,所以讀書就很刻苦。越大我越明白這賦稅一事的危害,可是卻沒人過問。我在趕考之前繞到這裡,我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情況應該有好轉了,誰知道竟然更加嚴重了。所以我更堅定一定要考上前三甲的,只有那樣我才可以見到陛下,向他說明這裡的事。”那韓子硯緩緩的講著他的遭遇,失去親人的痛苦,家破人亡的仇恨就此種在那時小小的人兒心中。可是也是那份仇恨讓他有了讀書的動力,有了他堅定的信念和必須要做的事。
“可是在考場我才明白,我想的太簡單了,考場對考生的籍貫查的很嚴。尤其是中州府的,這些村落就歸中州府管轄。一旦發現是中州府的,最後都會被各種理由逐出考場。王爺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後來我想會不會就是那些人怕中州府的學子高中在陛下面前抖出這件事。想到這些之後,我就覺得上京對我來說太危險,於是我考上狀元時沒敢在陛下面前揭露這件事。但是為了拿到他們的證據,我才會拒絕陛下的好意,自願外放。沒想到陛下竟然會讓我來這裡當縣令,這是我求之不得的。出來上京以後,我感覺有人跟蹤我,為了迷惑他們我一直坐在那馬車裡沒出來,做出著急回鄉祭祖的樣子。半路我就和書童分開,讓他替我回南方舅舅家,我卻獨自化妝來這裡,想先打探一下。今天看到那些衙役帶走那些孩子,原本想著就是暴露自己也要跟著他們,到了縣衙可以讓那些衙役放了孩子們。也許是上天可憐這裡的百姓,沒想到會讓他們遇到聖王爺您,這下官也放心多了,這西越除了陛下也就您能管這事了。”韓子硯坐在車轅上看著不遠處的村莊,對著裡面的軒轅玄霄他們說。他說到前面的時候是憤恨的,是擔心的,甚至是迷茫的。但是說到後面,他語氣好像突然輕快了不少,他好像篤定了軒轅玄霄一定會管這事一樣。
他的話說完以後,馬車裡很久沒有聲音傳來,只有噠噠的馬蹄聲。
馬車裡的軒轅玄霄端著杯子,眼神變換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上官雪妍舉起的醫書也沒看進去,她想要是這人說的是真的話,那事情就太麻煩了,那牽扯的人一定位高權重,而且此人年紀一點不小。他有可能事陛下極其信任的臣子,也有可能是皇族哪一位看著比較閒散的成員。
上官雪妍先排除的就是軒轅玄霄的幾位弟弟,他們的年齡不符合。然後就是朝中的那些臣子,從她一前掌握的情況看來,皇后的娘及不可能,白家他們太顯眼了,上京很多人都在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