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揮,吼道:“吹號殺”
“嗚嗚……嗚嗚嗚……”號角聲一響,萬馬奔騰,漢軍伴隨著驚天的喊殺聲殺向羌胡大營,二三里距離轉瞬即到。
守衛營門的羌胡睜開醉眼,暈頭轉向尋找著聲音來源,最後將目光鎖定營外,望著如潮水一般湧來的漢軍,面面相覷,而後眼中迸出滔天的恐懼。
“漢軍殺回來了……”
“吹號吹號……”
“射……”
零零散散飛出的箭矢對萬馬奔騰的漢軍來說如同撓癢癢,不能掀起半點波瀾,前排數百匹漢軍或馭馬前蹬,或大矟硬挑,掀翻柵欄,撞散木門,搠死羌胡守衛。
漢軍源源不斷湧入羌胡大營,驀然分裂為三,蓋俊帶領一萬騎直奔中軍大帳,蓋胤、馬騰各將五千騎一左一右斜插向兩邊。
羌胡醉醺醺跑出氈帳,皆是衣衫不整,手無寸鐵,只見數之不盡的黑甲騎兵飛掠而來,無數刀矛落下,鋼刃泛著冷冷的光,寒氣逼人,帶起一蓬又一蓬滾燙的鮮血。羌胡臨死前心頭充滿了迷茫與疑惑,漢軍渡河後就搗毀了堤堰,那他們是怎麼回來的?游回?別開玩笑了,這是正月,不是夏天,再說涇水水位極深,善泳者也未必敢遊過河,漢軍都是在水裡長大的不成?很遺憾,他們永遠也沒有知道真相的機會。
有些羌胡並未醉得太深,聽到號角與喊殺聲第一時間整甲持兵,奔出大帳,解開帳前坐騎的繩索,飛身而上,可是上了馬後下一步該做什麼?獨自衝擊大軍嗎?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密密麻麻的羽箭破開黑幕,鑽入他們的身體。
“嗚嗚嗚……嗚嗚嗚嗚……”
黑夜下,激昂的牛角號一遍又一遍迴盪在羌胡大營上空,激勵著漢軍將士奮勇殺敵。漢軍所過之處冒出火光,先是星星點點,而後連成一片,大火沖天而起,熊熊燃燒。
羌胡大帥唐頗打著鼾呼呼睡著,他夜裡喝了許多許多的酒,他雖然記不太清,卻敢保證這輩子數這回喝得最多,原因很簡單,他太高興了,高興得不能控制自己。當世涼州誰能讓董卓董腹便落荒而逃?邊章、韓遂做不到,北宮伯玉、李文侯也做不到,只有我,只有我唐頗能。漢軍的撤退預示著安定郡以後就是我的地盤,全由我說了算。
據說野利又被落雕長史打敗了,狼狽逃回羌地,唐頗大罵野利無能,北地先零羌太丟先零人的臉了,前有芒封被殺在前,後有野利大敗在後,真是愧為滇零的子孫。看來恢復先零王朝的重任,還是要靠我,靠安定先零人來實現。
落雕長史,想起這個名字,唐頗有些憷,落雕長史先敗涼州叛軍,再敗北地先零,二十萬大軍被他在旬日間打敗,唐頗素來自負,也不想和他掰手腕,所幸落雕長史還在北地羌中廝殺,一時半刻來不了。
若有一天落雕長史來安定討伐我怎麼辦?我能抵擋住嗎?
唐頗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舌燥,伸手拽起皮褥蓋住身上,翻身繼續酣睡,隱隱似乎聽到漢軍兩字,唐頗身軀一震,忽地坐起身,雙眼瞪得老大。
侍衛見他醒來,大聲喊道:“大人,漢軍殺回來了、漢軍殺回來了……”
漢軍殺回來了?怎麼可能唐頗不可思議的看著侍衛。可是耳中的馬蹄聲與廝殺聲絕非作偽,唐頗渾身猛打一個冷戰,翻滾下床,光著腳跑出帳外。
看著無數漢軍盡情的在自己大營內肆虐,唐頗眼睛紅得就像燈籠,拎著侍衛衣領吼道:“漢軍怎麼會回來?難道他們長了翅膀不成?”
“漢軍是天兵下凡,我們還是撤吧……”一名小羌酋戰戰兢兢道。唐頗怒不可遏,拔刀砍死這個惑亂軍心的傢伙,揚刀喝道:“董腹便只有一萬騎,怕什麼,給我殺”
另一個小羌酋心裡暗暗罵道:“一萬騎?你母親的一萬騎你當我們是瞎子嗎?漢軍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