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還鄉,顯信,道德層次堪稱完美,找不出一絲缺點。比及成年,橫行天下,戰功無數,邊地皆感其恩,卻有遺憾,例如同已故涼州刺史、上司耿鄙之爭,跑不了一個“以下犯上”的評價。及至董卓入京,率兵威逼,則譭譽參半。後又有度遼將軍耿祉身死、打壓晉陽郭氏,用兵冀州等等……
河內諸士避走幷州,不是想投靠他蓋俊,袁紹才是值得投靠的物件,河內名士張導、朱漢、劉勳等人莫不如此,河內人去幷州是因為其武力強悍,無人敢犯,可得太平。青年士子冠冕者楊俊看出蓋俊有平衡幷州本地士人之心,河內人可以迅佔據一席之地,才薦人、入仕。蓋俊為使張範、張承兄弟出山輔佐,半強迫乃成。
如此種種,未嘗沒有前因。
河東、河內二地富庶,幷州九郡亦有所不及,蓋俊用主持酸棗會盟的臧洪出任河東太守,乃至現今想以主薄楊俊為河內功曹主持郡事,而非安插親信,便是想借二人之手攬住士民心。
兵進帝都,保衛社稷,對他的名聲無疑會有很大幫助,況且,也有利可圖,先不說京師雒陽在天下人心的地位,及河南尹數十萬人口,漢代人相信死後靈魂不滅,還會在另一個世界裡繼續生活,即“謂死如生”,所以上至皇帝下至庶民皆流行厚葬,乃至有賣房賣地置冢者。諸帝王公卿墓填滿如飲食用器、美食佳釀、鳥獸魚蟲、樂具兵器,這些對活人無甚用處,活人更看重的是珠玉玩好、金錢財物……
這裡埋葬了東漢近二百年的權歸人物,蓋俊哪怕作出最保守的估計,陪葬之物價值也不會比大漢國兩年稅收少,大漢國一年稅收在六十餘億錢左右,兩年就是百多億。
名利皆收,此等好事可不容易碰到,蓋俊看向賈詡,問道:“和以為若何?”
賈詡察顏觀色,知道他決心已下,言道:“荀司馬所言有理,當出兵上雒。”
蓋俊又問道:“何時出兵?”
“越快越好。”荀彧、賈詡雖然異口同聲,但所思則截然不同,前者一位國家,次建名聲,後者卻是瞭解幷州詳細,知蓋俊急需諸陵錢財解困。
蓋俊頷,而後吩咐車伕徹夜趕路,馬車數馬拖拽,若是不惜馬力,比馬跑得還快,至次日午後,奔出數百里,抵達河內治所懷縣。
“將軍……”接到聞訊的典軍郎將黃忠出城迎接。
蓋俊出了馬車,強忍下身體的不適,迫不及待地問道:“大軍可已待命?”有近三萬人隨他離開鄴城,七千騎倒是全員到達懷縣,但步卒走的很慢,特別是那上萬公孫瓚降兵,有感前路渺茫,士氣低落,一天走不出幾十裡,至今還有不少人尚未進入河內,是以蓋俊打算用河內的兵力作為此戰之前鋒。
“兩萬將士整裝待,只等將軍一聲令下。”黃忠抱拳回答道。蓋俊河內一方原有步騎一萬,不久前黃忠奉令兼併孟津的冀州從事趙浮、程奐上萬精銳大戟、弩士,另有數千河內兵守衛地方,派不上用場。
很明顯黃忠把冀州兵也算進去了,蓋俊不由懷疑道:“趙兵新降,是否可用?莫要來個陣前潰敗,反而得不償失……”
黃忠不慌不忙道:“士卒聞董卓、呂布惡逆,無不憤慨,皆有奮身除賊之心。”
既然黃忠這麼有自信,蓋俊便由著他,和賈詡、荀彧經過一番商討,定下計略,採取夜襲戰術,兵分兩路,攻小*平津為虛,目的為牽扯住其兵力,出河陽津為實。一旦拿下南岸平陰渡,立刻南下,直趨谷城、河南二縣,切斷雒陽(呂布)和函谷關(董卓)的聯絡,尋機圍殲呂布部。
深夜,胡封率三千人乘上百條船從孟津出。
小*平津不僅是雒陽北方重要的黃河渡口,還是護衛京師的重地。
平元年黃巾暴起,漢靈帝大懼,惟恐蛾賊進逼雒陽,以河南尹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