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既然如此想出宮,朕便成全你,從此以後,皇宮與你無緣!”
他說這話有幾層意思:首先,是她溫昕嵐違抗皇命,該罰;其次,他必須讓太皇太后有個心理準備,溫昕嵐於他,不若是雲楓神醫的徒兒蘭君的師妹;最後,亦是讓她溫昕嵐明白,除卻這場身份,她於他什麼都不是,她若繼續小謀小計不斷,他不會放過她!
溫昕嵐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泫然若泣,兩隻眼睛受傷的看著她,注意看的話,會發現她纖柔的身子還在顫抖著,她卻挺直腰板,顫著嗓音道,“聿,你當真對我這麼狠嗎?”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尾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太皇太后,抽噎道,“好,我不會再回宮,我不回去就是……”
“那可不行!”太皇太后緊張的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嵐兒,你又不是不知曉聿兒的性子,他就是這般,口硬心軟,你別忘心裡去,啊?”
“……”拓跋聿無語,“皇奶奶,朕是皇帝,一言九鼎!”
他必須告訴她,他說這話並非氣話,他當真得不得了!
溫昕嵐眼淚啪的掉了下來,捂著嘴兒往外跑了出去。
“嵐兒……”太皇太后見狀,急得不得了了,眼神兒示意蘇嬤嬤。
蘇嬤嬤會意,忙追了出去,在門口的石階上拉住了溫昕嵐,小聲寬慰她。。
見蘇嬤嬤將人攔了下來,太皇太后瞪了眼拓跋聿,“聿兒,你怎麼能這麼跟嵐兒講話?她是女子,面子細,你這般說多傷她的心。”
拓跋聿臉黑了黑,走過去展臂扣在太皇太后的肩上,幽幽道,“皇奶奶,朕是皇帝,朕說的話便是聖旨,她溫昕嵐違抗聖旨,朕已是網開一面,只是讓她出宮而已……”
“聿兒,嵐兒不是你的臣子,她是……”太皇太后說到這兒的時候,停了停,“罷了罷了,你此次來無非是要請哀家這老太婆回宮,好,哀家答應你,但是哀家有個要求,嵐兒必須留在皇宮,否則,哀家便和嵐兒一道,不回宮了!”
“……”拓跋聿蹙眉,無奈,“皇奶奶,孫兒請你回去是為了您曾孫兒青禾的生辰,在您心裡您的青禾便比不上她一個溫昕嵐?!您事先還跟你孫兒我梗著不鬆口,現今為了一個溫昕嵐,您便鬆了口,孫兒覺得,您這秤是不是端得太過偏陡了?!”
拓跋聿這般說著的時候,看了眼站定在門前的溫昕嵐。猜度她應是還未及與她說之之回宮一事,他原也未準備這時與她講。
而他欲在青禾生辰那日,宣佈冊封后位及為連煜正名,目前只有與他親近的拓跋瑞幾人知曉,即便樓蘭君也不知情。
所以目前他並不擔心溫昕嵐會知道,從而告之皇奶奶,破壞他的計劃。
太皇太后面色一赧,假咳,“哀家是為何到縉雲寺的皇帝忘了?!”
他一來請,她便回,她這太皇太后的面子還保不保得住了。
拓跋聿蹙眉,不出聲。
太皇太后見狀,臉也沉了沉,“皇帝還在怪哀家?”
拓跋聿抿唇,怪嗎?!
以前是怪的。
若不是她命人將之之焚化,之之便不會被他人所救,平白與他分別了五年。
但是現在,不怪了。
她終究是他敬愛的皇奶奶。
拓跋聿撩唇庸庸一笑,坐在椅欄上,勾著太皇太后的手臂緊了緊,“皇奶奶和孫兒哪有隔夜仇,過去的便過去……這五年來,孫兒冷落了皇奶奶,孫兒的不是,孫兒與皇奶奶賠不是,敬請皇奶奶大人大量,原諒孫兒可好?!”
太皇太后身子微顫,登時淚眼婆娑,眼淚從她佈滿褶皺的眼角滾滾落下,她仿似一下又老了幾歲,她緊握住他在她肩上的手,輕輕點著頭,“好,好……”
拓跋聿饒是鐵血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