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往稟告過後。
他和姬蓮夜便會下馬車,或許是探討,或許是計策。
而每每回到馬車之後,姬蓮夜的臉色便越來越沉著,甚至都不敢看她。
起初的時候,他還會與她胡侃一二,無非是一些氣赫連景楓的話,這些她都知道。
可是後來的幾日,他越來越沉默,到最後直接靠在馬車上睡了起來。
而赫連景楓則一如既往的浄淡,可是她也能從他偶爾的黑瞳中尋到點點光亮,那是一種忍辱負重之後,終於翻身時的喜悅,雖然這“翻身”二字用得有些難聽,可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心裡的不安也在這逐漸的發現中被越來越擴大。
薄柳之的臉色有些難看,有長途跋涉而來的疲累,也有心中鬱結得不到解脫的愁悶。
她一手輕放在肚腹上,卻不敢做一點安撫肚子裡小傢伙的動作。
只因為對面的男人似乎不知乏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開啟眼睛,便能看到他眸光深蕘的注視。
赫連景楓見她唇色發白,臉上竟有些泛青,不免有些擔心。
伸手想去試試她額頭的溫度。
不想他剛伸手,某個女人便防備似的往後縮了縮。
一雙大而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再問他要幹什麼。
赫連景楓眸光一暗,收回手,“你臉色不好……”
“我沒事,就是在馬車上呆太久了,有些累!”薄柳之忙說道。
赫連景楓沉沉看了她一眼,才道,“很快就到了,餓不餓?”
說著,他去拿橫在馬車中間的小案上的軟糕遞給她。
薄柳之看著他白皙指尖的一塊乳白色的軟糕皺了皺眉,“我不餓!”
“還是吃些吧,你今日吃得太少……”
不知何時,姬蓮夜也睜開了眼,看著薄柳之道。
薄柳之垂下頭,“我不餓,現在不想吃!”
姬蓮夜蹙眉,伸手也拿了塊糕點餵給她,“你不吃怎麼行,肚子怎麼受得了?”
薄柳之猛地開啟眼,咬著唇看著他。
姬蓮夜笑,“我是怕你肚子餓了……”
“……”薄柳之臉頰抽了幾下,無奈張口咬下他手中的糕點,慢慢嚼了起來。
糕點入口即化,很甜很軟,可她就是覺得難吃。
心口泛起陣陣酸意。
她突地揮開他的手,轉身開啟車簾,趴在上面嘔了起來。
姬蓮夜大驚,忙給她撫背。
赫連景楓心口一沉,低喝著讓停了馬車。
鐵叔騎馬候在馬車左右,一見馬車內嘔吐的女子,急忙便勒住了馬韁,翻身下馬。
鑽進了馬車內。
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腕號起了脈。
薄柳之還在嘔著,只覺得腸子都快被她吐了出來。
姬蓮夜一邊給她撫背,一邊不耐煩的衝鐵叔吼道,“她怎麼樣了?!”
鐵叔擰著眉頭,臉色糾結。
看了眼虛弱趴在車視窗的女子,只道了一句,“在馬車上坐得太久,身體不適便會發生這種情況……不礙事!”
“不礙事!?”姬蓮夜暴戾低吼,星目嘭著闇火看著吐得快暈過去的人兒道,“她這樣還叫不……”
想起什麼,姬蓮夜猛地閉了嘴。
俊逸的臉頰閃過一絲顧慮,看向鐵叔。
鐵叔避開他的視線,眼尾掃了一眼也正銳利盯著他的赫連景楓。
“不用擔心,她吐完休息一下便好。”
說完,便兀自下了馬車。
赫連景楓盯著鐵叔背影,黑瞳微微一眯。
抿著唇瓣看著已經吐得差不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