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針,旁邊宮人看著可謂心驚肉跳,太后看在眼裡,精銳的眸子在向晚鎮定自若的臉上掃了半圈兒,又落在她沉穩落針的手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會驗屍剖屍還會醫人,她怎麼沒聽說過定北侯府有這樣的人才?
約莫小片刻鐘,原本禁閉雙目的蕭妃分明神色緩和下來,音姑姑一直在旁邊給她擦汗,這會兒發覺蕭妃頭上已經沒有冷汗外滲了,不由得眉間一喜,問道,“娘娘,可覺好些了?”
蕭妃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手上腳上的銀針,又看向立在她身前的向晚,眉心動了動,沒說話。
“還請娘娘閉上眼睛稍作休息,銀針一會兒拔除之後,可保娘娘今日一日安穩。”
音姑姑看向向晚,“向大人此話當真?”
向晚微微一笑道,“姑姑若是不信,今日且觀察一番,若是娘娘今日還有頭痛之證,當向晚失言,任憑娘娘處置!”
蕭妃看了她片刻,因為剛剛頭痛精力虛耗過多,這會兒也就沒說什麼,只是閉上眼睛,依言稍作休息。
這時外頭傳來宮人通稟的聲音,是御醫來了。
音姑姑旋即放下一側床幔,遮住蕭妃裸露在外的玉足,餘了半邊身子在外。
御醫前來先是行了禮,隨後這才看向蕭妃,瞧見蕭妃頭上的銀針,頓時吃了一驚,詫異道,“娘娘這是……”
“這是向仵作給娘娘施的針,張御醫看可有什麼不妥?”
那御醫仔細瞅了瞅,隨後看了一旁的向晚一眼,眸中露出詫異之色,“娘娘所患乃血虛陽虛之症,百會、四神聰、合谷等穴的確是對症下針,只是這對針法要求極高,稍有不慎便會引得氣血逆亂,絡脈瘀阻,血閉而亡,這……若非醫術了得膽大心細斷不敢下針,就連微臣也是謹慎小心,卻沒想到,向仵作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膽識,實在令人欽佩……”
眾人聞言,朝向晚投去詫異的神色,顯然不料她針法如此了得。
向晚聽了卻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著那張御醫道,“蕭妃娘娘所患其實不過是普通的頭風病,施針加上藥養,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年必定能好完全,可我聽說蕭妃娘娘頭痛症已有多年,是以為何這麼多年卻治不好如此簡單的病症呢?”
“這……”張御醫一頓,這才道,“向仵作有所不知,娘娘心氣鬱結,縱然有藥石相醫,可這心病……”
“張御醫,你話太多了。”
原本正處於閉目養神的蕭妃忽然出言打斷了張御醫的話,張御醫聞言,頓時冷汗涔涔,連連稱“是”道,“既然向仵作已為娘娘施針,那微臣就不多此一舉,這就去為娘娘開些方子,讓下人取藥煎制!”
蕭妃沒有應答,張御醫見狀立刻告退。一旁的太后這會兒卻是視線落在蕭妃臉上道,“你這丫頭也真是,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何必還如此介懷?”
“太后娘娘……”蕭妃輕喚一聲,聲音透著幾許無力和痛意,“……那件事終究是因我……她怪我,也是應該……”
太后看了看她,輕嘆一聲,最終什麼也沒說,緩步走了出去。
這一來一回的額,涉及的只怕是什麼宮廷秘事,向晚也不便再問,只是待時間到了之後,將蕭妃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出,這才道,“娘娘且好好休養,下臣告退了!”
“等等……”蕭妃卻是出聲喚住了她。
向晚回過頭來,看著蕭妃,“不知娘娘有何事?”
蕭妃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道,“今ri你雖救了本宮,但本宮並不會感激你,你是羽兒休棄的妾室、侯府庶女,不論從身份還是出身,你都不足以與澈兒般配。澈兒乃是我金元朝少見的戰王,馳騁沙場多年,不論人品才智皆是人上之人,絕不是你一個低賤的仵作可以配得起的,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