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馬上就到了毒發的時辰了,雖然,他中毒如今已不是秘密,但是,他還是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發病的樣子。
“嗯!”蘇墨逸本也是剔透之人,自是懂得,便也沒有多言,微微鞠了身,道了句,“四哥也早些歇著!”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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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梅宮
文帝半攏著錦被,靠在床頭上,微微闔著眸子,一動不動,似在小憩,又似在想著心事。
梅萍一襲寢衣打簾而入,看到文帝的樣子微微嘆出一口氣,輕蹙了黛眉,走到床邊,掀開被褥,挨著他的邊上躺了過去。
文帝緩緩睜開眼睛,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你的病又嚴重了。”
梅萍一怔,愕然抬眸看著他。
文帝淡淡勾了唇角,“在未央宮的時候,你咳血我已經看到了。”
梅萍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她這般掩飾,還是被這個男人發現,微微怔忡了一會兒,又將頭靠進他的懷裡,“我沒事,倒是沉兒。。。。。。”
今夜發生了太多事,似乎每一件事對她的這個兒子都是打擊。
她不敢去想,他此刻的心情。
她想去看他,想去陪著他,卻又不敢去。
今夜在未央宮,在良妃的匕首朝她而來的時候,在生死的關頭,他竟然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知道,他的心裡是有她的,有她這個孃的。
她激動、她欣喜、她想,即使那一刻她死去了,她也心滿意足了。
“沉兒身上的毒怎麼辦?是誰這麼狠心想置他於死地?”
梅萍抬眸看著文帝,滿面憂愁,如果可以,她真想這一切都報復在她的身上。
她替他受,她替他挨。
可是沒有如果。
文帝重重閉眸,掩去滿目沉痛,輕嘆。
“我已經派人去尋解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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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來到龍吟宮的時候,李公公正手執浮塵勾著頭立在門口,面容慘淡,不知在想什麼,她一直走到他面前,他竟然都渾然不覺。
直到她輕輕喚了一聲“李公公”,他才猛地一驚回過神來,抬頭看到是她,作勢就要行禮,被千城抬手止了。
“娘娘深夜到此,不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城打斷,“本宮來看看皇上。”
“可是皇上交代……”
話再次被千城接過,“一切後果本宮承擔!”
話音未落,千城已經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李公公本想阻攔的,想了想,又作罷。
內殿,燈火明亮,可是很奇怪,千城第一次在這個時辰沒有看到燈火下批閱奏摺的身影。
心中微微疑惑,她蓮步輕撿,往裡面走。
明黃的龍榻上,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他擁著薄被面朝裡躺著,只留給外面一個冰冷的背脊。
目光緩緩移到床頭的一盞暗燈上,光亮影影綽綽,千城只覺得一顆心又大痛了起來。
在她的印象中,他幾乎從來沒有這麼早眠過。
而且,也不知是睡得太沉,還是心中心事太重,她這樣走進來,他竟還一動不動沒有察覺。
悄聲脫了外袍,脫了鞋子,千城掀開被褥,挨著他的身邊躺了下去,伸出手,自後面抱住他,緊緊的、一動不動。
蘇墨沉身子微微一僵,剛想轉身,卻是被千城輕聲制止,“別動!”
“就這樣躺著,不要動!”千城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