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這就是你們養的好閨女!”這說話間,還是有些力氣的。
卻見時青墨抿了抿嘴走到了屋裡,沒過一會兒,竟是拿著一把菜刀出來,那菜刀“砰”的一聲砸進了院子裡的高凳上,才道:“爸、媽,有些事兒我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說,今兒我去縣城賣了個人參,那人參是我在小羊山上尋的,賣了三十五萬,不過今兒我把話說明了,人參是我的,這錢也是我的,誰要我的錢乾脆先要我的命,就是我真他孃的死了,死前也會將這錢藏好了,我就是貢獻給慈善事業,也決計不會送給他們一分一毛,你們若說我絕情也罷,說我不孝也好,反正我時青墨橫豎就是這一條命,要錢沒有!”
“還有,孫如芳,看在我爸媽的面上我肯叫你一聲奶,但並不等於我真承認你是我奶,你剛剛罵的人,那是我媽!誰欺負我媽,那就是在我心口用刀子!我今兒治不了你,可我不信你能活的比我長,等你死了,我就在你墳前買塊地,每日看著你,讓你做鬼也不得安!”
一席話,說的所有人都愣了。
老太太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就那麼傻愣愣的看著,後背發毛。
這時青墨以往太過好欺負,以至於如今她的反抗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比起上次手環鬧出的么蛾子,這次,她的怒意顯然更勝。
若是被人說出那話,老太太未必會怕,畢竟買地也是要錢的,可當這話出自時青墨的嘴裡,那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
時青墨自幼便陰森森的,雖然被欺負也從不吭聲,但那帶著深深怨恨的眼神卻讓人忘不了,被她盯上一眼,幾日都覺得晦氣,這往後若是日日盯著她的墳,那她可真就不得安生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就沒感覺過怕,可今兒不知為何,這心中冰涼的很,想要認慫,可想起那三十多萬,只覺得堵心。
“秉良,這就是你教育的閨女?好歹是我們時家養大的孩子,可說起話來怎像與我們有深仇大恨似的?她奶做的再不對,那也是長輩,她怎好一口一個死字,若是讓外人聽了,只道我們時家沒有家教!”半晌,那時老爺子總算開了口。
時秉良嘴中酸澀,女兒說的話著實難聽,說的還是他親媽,他心裡不可能不生氣,可另一方面,他了解女兒的為人,若不是老太太欺負了瑾蘭,女兒也不至於這樣。
“您老甭和我提家教的事兒,我不樂意聽!您既然說老太太這事兒做的不對,那又何必要任由她這麼來?說白了,看著這錢您眼紅了,覺得我一個小丫頭就該依附時家、任由欺負,否則那麼多年以來您也不會每次看見我受委屈都不吭聲!說到底,您表面上裝的一副慈善心腸,可心底還是看不起我的,既然沒將我當成親孫女,那就沒有家教一說!”
時青墨如今頓時響起“臨死”前安老爺子說的那話,同樣的,也是厭棄她沒有家教。
“時青墨!我到底也是你爺!”老爺子也有些怒了,只覺得一張老臉著實掛不住。
“是,我沒說您不是我爺,不過我今兒我話挑明瞭,別說您是我爺,就是我祖宗也甭想打我錢的主意!”時青墨頓了頓,又道:“爸,女兒今天不孝,不過話既然說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一併說完了更好,這往後別說是三十五萬,就是三百五十萬那也是我的,誰都不能過問半分,你們若覺得不行,那我回頭就搬出去過,我帶著我媽、我們能活的好好的。”
此刻,白瑾蘭早已淚流滿面。
女兒今天是做了惡人,可為的是她,為的是她們這個小家!
卻見此時,時秉良那堅挺的背不知為何有些彎了,眉頭緊皺,眸光輕顫著,今日對於他來說,衝擊太大了。
他不蠢,知道女兒這是在提醒他,若是這錢落在他手上,早晚會被老太太扒拉乾淨,甚至吃了肉還要吞了他們的骨頭,他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