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對嶽則安溫和地說:“謝謝你來機場接我。”
嶽則安嚴肅地點點頭,便幫她把行李箱放進車子的後備箱,然後盡責地載著她們,三人一路沉默地回到酒店。
下車後,嶽則安問嶽一然:“你是要和你媽媽待一會兒還是直接跟我回去?”
“我……”嶽一然看左邊看面無表情的嶽則安,右邊看看一直掛著笑容的沈璐,輕聲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吧,媽媽你也早點休息。”
和沈璐臉貼臉的擁抱了一下,嶽一然就抬腳準備離開,沈璐卻把隨帶著的大行李箱推給了她,自己只拎著一個小包:“把那個帶著。”
嶽一然抬起頭,面露疑惑。
沈璐的臉頰有些泛紅:“這是給你的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多買了些。”
多買了些?嶽一然看著面前這個28寸重得差點都滑不動的行李箱,略有些無語。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剛來德國的時候帶的那個裝滿禮物的箱子。好吧,如果這就是她媽媽表達愛的方式,她就懷著感激接受吧!
回去的路上嶽則安依舊很沉默,嶽一然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也沒敢問他為什麼不開心;前幾次他看見沈璐的時候明明還表現得很正常啊,難道是因為上次沈璐把他告了所以他生氣了?但後來不也撤訴了嘛,她爸爸一向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啊!不至於耿耿於懷到現在吧?
到家以後,艾達看起來也不是很高興,嶽一然沒勇氣對著兩張黑臉,就撒丫子溜回房間了。
她一邊收拾箱子一邊和喬納斯發簡訊,不知不覺就十點多了。這得歸功於沈璐的禮物實在是太多太雜了,有吃的有用的,光是小女孩喜歡的拎包就有好幾個。
收拾好東西,她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掛在衣架上的準備送給沈璐的球隊t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顯然她是多慮了,沈璐拿著這件衣服的時候,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如果她當年演戲的時候也有這個演技,也許就不會被罵了這麼多年的花瓶了。
沈璐趁背身換上t恤的功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吸吸發酸的鼻子,轉頭故作淡定地對嶽一然說:“咱們就穿上這個去看比賽吧!這下肯定沒人能認出來。”
嶽一然上下打量了一眼,也笑了:“這麼一打扮,不像是我媽,倒像是我姐姐。”
這倒不是誇張,沈璐一向保養得宜。現在她帶著墨鏡,遮住了最能看出年紀的眼睛。再用t恤搭上牛仔褲,總是披下來的捲髮也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就像剛出校門的大齡學生一樣,估計沒人能猜到在萬里之外,她還是個大明星吧!
這一場是斯圖加特主場對戰漢堡隊。
沒錯,這個漢堡就是那個漢堡,解說員每念一次“hamburg”,嶽一然都抑制不住地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幸好阿比蓋爾沒在這個隊,不然他豈不是每次一比賽就想吃東西?那體重更加控制不住,踢不了幾年就可以直接改行練相撲了。
沈璐怕坐在家屬席上讓鏡頭掃到,便坐在了第二排。看著嶽一然笑得顫抖不已的後背,她也笑出了酒窩,比自己第一次拿到影后還要快樂。從女兒出生以後,她還是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周圍不時傳來鑼鼓聲和口哨聲,和整齊嘹亮的歌聲,這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她也經常得到這種喝彩,可這一次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真實,不需要任何偽裝。她就是沈璐,有一個十六歲漂亮女兒色沈璐。她既不優雅,也不清純,只是一個平凡的離異母親。
而此時的更衣室裡也不平靜。阿比蓋爾這幾天一直處於神遊天外的傻笑狀態,他看見喬納斯換好衣服走出來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喬,你今天可要給我助攻啊!”
喬納斯笑著點點頭。
“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