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長安拿眸光赤果果的掃視自己的時候,皇甫硯真一直都是半垂著眼瞼,沒有正視她的目光。
不然,一定會露餡的!
要是被皇甫長安看見了他眼中的那抹……驚喜……絕對會被她逮住了嘲笑上十天半個月的!
而且……就算她是女兒身,他也還是她的同宗兄長。
想到這一點,皇甫硯真的表情頓而更冷了幾許。
“為兄此番上山,是為了把先前借走的棋譜還給道長,順便請教道長一些事情,七弟若是沒什麼事,為兄便不奉陪了。”
“哈!反正本宮也沒什麼事情了,本宮跟你一起去吧!”
沒有被撞破女兒身,皇甫長安心頭不禁一陣竊喜,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挽著皇甫硯真的手臂習慣性地掛了上去。
皇甫硯真微微有些僵硬,指尖蜷了蜷,到底是沒有推開她。
小德子傻愣愣地僵在原地,看著那兩人手挽手地走開,心下百味陳雜,唏噓不已,不知該以何種面目再面對那兄弟兩人……妝妃娘娘,是小德子不好,是小德子沒用,沒能守護好二殿下的冰雪小雛菊,害他落入了太子的魔爪,從此萬劫不復……
“殿下?……二殿下?”看到皇甫硯真再次走神,老道長不由得放下了指尖的棋子,笑道,“二殿下今日似乎有心事?”
皇甫硯真回過神來,聞言眸光微爍,跟著也將棋子放回了棋盒裡,面露歉意。
“怠慢了道長,是本殿失禮,還望道長見諒。”
“既然二殿下心中有事,那便改日再續棋局吧……”老道長捏著白鬍子笑了笑,體貼地建議。
“也好。”
皇甫硯真點了點頭,轉眸看向坐在一邊專心看藥典的皇甫長安,秋日的陽光斜著打進亭子裡,覆蓋在她的長髮上,發射出一層鎏金色的光芒。
她看得很仔細,一邊捏著細長的筆桿,咬在唇瓣中,看書的速度卻是極快,片刻後就翻了一頁又一頁,發出“簌簌”的響聲,聽著那樣細微的聲響,像是隱約間可以聞到書香。
小德子挺著脊背站在一邊,見到主子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到了太子爺的身上,不禁在心頭響起第二十六次嘆息……一盤棋才下到了一半,主子就看了太子殿下整整二十六次……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主子您的魂兒給丟在了太子爺身上了麼?
皇甫硯真對此卻是不自覺,甚至連清冷的目光變得柔和了幾分也不自知。
忽而,皇甫長安忽然扭過頭來,對上了他的視線,隨即裂開嘴角笑得奸詐,宛如陰謀得逞了一般!
皇甫硯真目光一燙,不太自然地挪了開來。
片刻後,眼前的光線一暗,皇甫長安傾身靠了過來,伸出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臉頰,笑吟吟地戲謔:“二哥你是不是在偷看本宮?”
皇甫硯真微抿薄唇,輕飄飄地瞄了她一眼,淡然道:“沒有。”
“還說沒有,剛才你下棋那會兒,一共偷看了本宮二十六次!”皇甫長安咬著筆頭不無得意,琉璃般的眼眸裡充滿了對他的調笑,“二哥啊……你是不是暗戀本宮?”
“咳,咳咳……”
老道長雖然沒有接觸過“暗戀”這個詞彙,但是顧名思義,多少理解了其間的含義,忍不住被茶水嗆了兩聲。
艾瑪……無論是誰,看到了當弟弟地對當哥哥的說“你是不是暗戀我”,都會承受不了的好嗎?!雖然太子爺是個人盡皆知的斷袖,但二殿下可是朵純潔的白蓮花啊,太子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您的二皇兄吧,不然……未免也太禽獸了!
小德子先是一驚,歎服於太子爺的洞察能力,爾後愈發確信了心中的猜疑。
看吧看吧……他可沒有亂說,二殿下的冰雪小雛菊,果真已經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