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今個那三街兩巷的都過來瞧,知道咱家惹了官司,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咱們?鄰里之間也不好處了!”
只她急的跟熱炕上的螞蟻似的,趙大賴穩的跟座泰山,狠拽不動,且聽得很有些煩躁。沒得發火。
這時計軟正走屋裡來,看見道:“娘不說原因,官人他怎麼想對策救?治病都得對症下藥,更罔論說被告了,總得有個事頭。”
趙大賴但見計軟進來,眉微微舒展,招手讓她過來,舉著手裡剛喝完的空杯子:“給我倒盞茶吃。”
計軟眸子陰了陰,長睫遮住,接過杯子給他倒了一盞來。
那馬氏惶急之間還不忘瞪了計軟一眼,道:“俺真的不知他犯了啥事兒?莫不是他在高家幫忙的時候不小心惹了誰?天吶!俺們這無依無靠的,還不是人家看不起我們,見你爹得了個好差事,就想弄掉他!俺們剛來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兒就被人欺負這樣,這進了衙門以後人家還怎麼看我們?不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說俺家犯了罪被官府帶走了?把俺們看成土匪無賴?俺在那西街怎的還過得下去……”
指指點點還不是你自己造的,計軟一邊把杯子遞給趙大賴,一邊道:“娘還是細想想吧,再不想出來怕是官人他做什麼都沒有用了。依現在這個時間,西街距東大街的路程,按理爹他現在已被帶到了衙門,帶了衙門之後,問清事由,判斷誰是誰非,處置,打板子……這些總歸費不了一個時辰,而娘在這兒已耗了一刻鐘了吧。再耗下去……”
馬氏聽說打板子頓時慌了,直站起身來急的沒哭,對趙大賴氣急道:“你就去了成了成?!能有多大的事?你先去看看把他救下來就不行?這都要打板子了,這要真打了可怎麼辦吶!”
計軟一邊倒水一邊道:“娘是打算在路上跟官人一邊走一邊說?”
馬氏那個氣啊,一口氣吊著差點沒順不下來,這個死娘兒們,就非要糾住是啥事不成?就想把她氣死!她要說了那趙大賴還肯去嗎?!可馬氏瞥了趙大賴一眼,見他還是沒啥去的意思,才慌的要不的,沒敢再隱瞞,支支吾吾的將怎麼賒人家米麵肉、拿人家鞋幫子布鍛,又沒錢去還,想著等發了月錢才湊一事兒還,哪想就被人告到了官府這事兒一說。
趙大賴臉色不好自不必說,計軟心道大多數人都能成為天生的說謊師,那讓他們到趙家這兒討這一節怎麼不說哩?還發了月錢再還,哦,有還錢的意思嗎?
趙大賴陰沉的臉變了幾變,讓他去幫馬國嚭本來就沒多大可能,他也壓根不想去只想看好戲,他跟馬國嚭非親非故的,他在心理上就沒來由的一直嫌惡他,看不上他,現在又做了這下三濫的事兒出來就更鄙夷了:“我當是什麼事兒?還以為他是無辜的,原是他自己作的孽。他自己作的孽他自己不受倒讓誰去受?我看人告得沒錯,官府是該治他一治!”
馬氏聽趙大賴不但不想辦法,還在那兒指責她丈夫的錯,立刻火了:“你怎可這般說他哩!你們是說都不說一聲,是去了那好山好水的地兒住著,享受著那好吃好喝的,賞著那好景兒,玩著那好玩的!通不想你爹你娘過得是啥日子!俺們餓的沒飯吃,便問人賒點米、賒點面怎麼了?遭了多大的罪?俺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就賒了那一點東西,就賒了那一點東西怎就讓人被抓到官府了?!俺們是有多冤枉!要是你爹被打死了俺就隨他去了,你倒讓眾人都看看你有多孝敬!我一個當孃的在這兒求了你這老半天,你只跟你那媳婦問我怎麼了怎麼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怎麼了?俺就是著急了求個陌生人也沒跟你這磨蹭樣兒!就沒看我都急成啥樣了?!這十萬火急的事兒,你動容都不動容,還吃茶,我看你就是不想救!”
這馬氏越說越氣,說到最後都氣的掉眼淚了,她想,他也不看看,他們過得是啥日子,他們一家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