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裡邊烏黑烏黑,看不清楚,又似有什麼猙獰的東西,真有水怪張著大口一樣,計軟平白打了個冷顫,趕緊起身,離那江邊遠遠的。
剛走兩步,看見岸邊一個草木叢裡有一大片野薄荷,計軟腳一頓,摘了兩三片到江邊洗了一下,放到嘴裡嚼了嚼,把渣滓吐了出來。果然清新口氣。
計軟覺得這一大片野薄荷真是好啊,就是再有人給她下藥她有了野薄荷至少能稍微清醒一點,又能泡茶喝。
況且她呆在這裡也是無事幹,別人都在忙碌,她就跟個局外人一樣,計軟便沒走,蹲在那兒把野薄荷都給掐了。掐了一大懷抱,計軟想把這些野薄荷都洗一洗曬乾,可看了看沒有裝的東西,便又把野薄荷留在這兒了,用草蓋住,自己回去帳篷找裝的東西。
回去的時候趙大賴正在帳篷裡吃早飯,計軟看見他時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想要退出來,但想到還有日子朝夕相處的,便又走進去了。
沒聞到飯香時還罷,一聞到飯香計軟肚子咕的叫了一聲,暗瞟了一眼趙大賴,那飯明顯是一人份兒的,知道他也不會給自己吃。計軟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快找到了一塊布,拎著那布就出去了。
趙大賴看著她的背影,瞳孔縮了縮。
計軟回到岸邊後把那些薄荷都清洗了,用布包了回來,鋪在帳篷外頭曬,又用塊石頭壓著。
進到帳篷後肚子快餓扁了,趙大賴已不在了,她把帳篷裡的東西都給蒐羅了,不但沒有食物,連她的衣裳也是沒有的。
只得先燒了壺薄荷茶墊了墊肚子,想著吃的要怎麼弄來,她可不想祈求趙大賴給她飯吃,想著想著突然憶起自己被擄來那天是去收租的,收回的租金至少也有十幾兩吧,便趕緊摸衣裳,一摸,果然是有的。
心中大喜,從裡邊拿了幾塊小銀子出來,出了帳篷撞著一個士兵便要跟人家換食物。
開始的時候沒人給她換,可耐不住她出的價錢越來越高,一個小士兵打量了下四周,偷偷跟她道:“我跟你換,你可千萬別跟將軍說是我換的啊!”
計軟直點頭:“放心放心,我一不認識將軍二也不知道你的名姓,就是我想說我也沒法兒說啊!”
小兵想了一會兒,點頭:“那好,你跟我來。”
說著帶計軟進了帳篷,跟她換了一斤的粟米,一壺酒,還有一沓胡餅。據這小兵說,肉乾和醬只有軍官才吃的著。
計軟不吃什麼肉乾和醬,能換到這些她已經很滿意了,對這小兵千恩萬謝的就回去了。把這東西都搬到了帳篷裡。
一回到帳篷計軟就迫不及待的把趙大賴那隻鍋給拿了出來,去江邊舀了水,洗了米,撿了柴,找人借了火就開始煮起米粥來。
她拾掇著這亂七八糟的東西,煮飯的時候已到晌午了。
趙大賴腳步匆匆的回來,他一上午去督查造船的情況,本來中午是要跟附近船廠的廠長吃個飯的,可他一想到計軟,就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見她,想的心裡發疼,早上她也沒吃飯,昨晚也沒吃,要是中午再沒吃的話……他可以施捨點給她。
可他還沒走到帳篷的時候就聞到他帳篷附近位置傳來的香氣,趙大賴往近了走,越走得近,已能辨別清楚那香味就是從自己帳篷裡傳來的。
趙大賴有些古怪,加快了步伐,當走到帳篷邊上的時候他見地上鋪著一塊布,布上鋪滿了野薄荷,曬著。趙大賴蹙了蹙眉,撩開帳篷走了進去。
看到的畫面就是計軟拿了只勺子在攪粥,粥是要熬得越糯越好吃。所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裡頭慢慢熬。
一聽見腳步聲,計軟抬眉,看到趙大賴回來了,她也沒管他,垂下了眼,把鍋下的柴禾給熄了。然後把柴禾拿到了帳篷外。
趙大賴沒說話,叫了個小兵,不